眾人相視默然,不知道朱秀會怎麼做,定難軍可不比薛家叛軍,以彰義軍目前的力量,的確奈何不了人家。
又商議了一會有關清丈土地,調撥民夫修建水利的事項,宋參溫仲平等人先行退下。
魏虎留下,歉然道:“薛修亮鋌而走險挾持許興思想逃,我一時不慎,防備不及,讓許興思死在薛修亮手裡,兩人墜河而亡。此事是我處置不當,該領責罰。”
朱秀忙道:“魏大哥言重了,許興思本就該死,只是顧忌他身後有王峻撐腰,想將其扣押好與王峻講和。如今人死了,也只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魏虎沉聲道:“帥爺將彰義軍託付於你,有什麼想法儘管去做,我定會全力支援!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吩咐,無需客氣。”
“多謝魏大哥。你剛回來,好好歇息幾日,我再找你商議別的事情。”
魏虎點點頭,作別後大踏步離開前廳。
朱秀目送他遠去,臉上的輕鬆神色一點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凝重。
別人不瞭解王峻,可朱秀卻知曉此人的能量。
被王峻記恨上,絕對是一件需要小心應對的事情。
“唉~千頭萬緒,一團亂麻!當家人可著實不好做呢!~”
朱秀搖搖頭,揹著手滿面愁苦地趕回官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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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當馬慶端著一碗熱騰騰的參湯,小心翼翼推開房門,發現朱秀趴在書案後,用一雙熬得通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著實嚇一跳。
“小官人,您都熬了兩宿了,可得愛惜身子!”馬慶滿臉心疼。
朱秀接過碗趁熱灌下,舒口氣癱在椅子上。
只見他身前,放著幾張寫滿字跡的廢紙,還有兩封信,一封已經用火漆密封,一封還未封口。
為寫裡面的內容,朱秀整整熬了兩天。
“你拿去收好。”朱秀將兩封信扔給馬慶。
“這沒封口的,小人....能看嗎?”馬慶小聲問道。
“看!”朱秀無所謂地擺擺手。
馬慶取出信紙,展開一看,開篇寫有幾個蒼勁字跡:討叛臣李守貞檄!
馬慶額頭唰地冒出冷汗,竟然是一封檄文,聲討的物件還是大名鼎鼎的李守貞!
“這....這....”馬慶越看越心驚,饒是他沒什麼文才,也被這道鏗鏘有力,字字珠心的檄文所震撼!
其中大部分內容馬慶沒看懂,他能看懂的,總結下來就是一句話:我彰義軍與叛臣賊子李守貞勢不兩立!
喝了碗參湯,朱秀恢復幾分精神,端坐身子肅然道:“我現在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要交給你去做。”
馬慶咽嚥唾沫:“請小官人吩咐。”
“你帶上這兩封信,再挑選幾個可靠之人,今晚就出發,趕往開封!”
“開...開封?!”馬慶大吃一驚,雙腿不由得哆嗦,“小官人讓我去開封?小人...小人這輩子還沒到過那天子腳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