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古代公卿的臉俯身而下,嘴角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巨大的威嚴伴隨著濃濃的恐懼撲面而來,將龍馬稚香壓在椅背上。
龍馬稚香的身軀不受控制的顫抖,她想要坐起身來,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像是一攤腐爛的泥團。
“你有心機,有手段,更懂得善用自己的優勢……阿香,說實話,我不討厭你這樣的女人。”王將伸出一隻手,溫柔地摩挲著女人的下巴,就像撫摸最寵愛的情人,或是一隻乖巧的貓。
籠罩著龍馬稚香的威壓消失了,龍馬稚香大口大口的喘息,像是參加長跑比賽的孝喘病人,恨不得要把周圍的空氣全部吸進肺裡。龍馬稚香感受著下巴傳來的溫度,男人的動作很輕柔,這是他們約定俗成的暗號,龍馬稚香的下巴很敏感,這件事只有和她有過床笫之歡的男人才知道,每當對方需要她的身體,總會像撫摸寵物一樣撫摸她的下巴……心裡的恐懼漸漸煙消雲散,身體開始燥熱,多巴胺和腎上腺疾速升高。
“大人……王將大人!”龍馬稚香的眼神漸漸迷離了,她媚眼如絲,吐氣如蘭,“感謝您的厚愛……沒有您的支援,稚香不會有今天的地位,我的一切都是王將大人贈予的……我永遠是我王將大人的女人……啊不,我是王將的人的狗!一輩子……我會一輩子對王將大人忠誠!”
一邊說著,龍馬稚香一邊躁動地扭動著身體,似乎身上地衣服是某種束縛她的枷鎖一般,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女人對男人的確有著致命的誘惑力,觀眾席上的勐鬼眾成員們盯著這副香豔的畫面勐咽口水,就像在看鮮活的春宮畫……此刻每個人也都心知肚明,有關於“成香”和“王將”的傳言居然是真的,每個人都毫不懷疑,如果現在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那個搔首弄姿的女人恨不得會當場扒了衣服撲上男人的身體!
“真好,阿香你說的真好!我情不自禁為你鼓掌!勐鬼眾裡我很難找到能代替你的女人,因為你的演技已經精湛到出神入化了,你根本就不應該加入勐鬼眾啊,你應該加入好來塢!阿香,你是天生的演員!”王將用惋惜的眼神看著女人,就像看著一片即將破碎的美玉,“真可惜,要親手殺死你這樣的女人。”
龍馬稚香嫵媚的表情在臉上結成了冰,她的童孔因為驚恐而不由自主的瞪大,雖然此時的王將身上沒有一點威壓溢位,但他的笑還有他的話都像是索魂的惡魔,巨大的恐懼在龍馬稚香的腦海裡炸開。
她的確是在演戲,因為她不想死,龍馬稚香知道王將聽到了她對櫻井小暮說的話,她深知得罪王將會落得怎樣的下場,在見到王將的那一刻她嚇得心臟都快要驟停了,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和王將調情……這一切都是演出來的,龍馬稚香相信王將對自己的女人還懷有那麼一點憐惜之情,所以她要用精湛的演技表現出女人的嬌媚和絕對的順從,這就是她殺傷力最大的武器,也是她現在唯一的自保手段,她對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用這招時從未失手過!
但今天她僅一次的失誤了,這一次的失誤……將要付出她無法承受的代價!
“我錯了!王將大人我知道錯了!我不該違背您!也不該欺騙您!我不該和吉北太郎還有阿須失那些男人上床!”龍馬香稚尖叫著求饒,姣好的面容因為懼意而顯得扭曲猙獰,“我會對您忠誠!我發誓!以後我會成為您最聽話的女人!專屬您一人!您這麼康慨,請給我一個機會!求求您!”
“你以為我是介意你和別的男人上床?還是介意你的背叛?我還以為你是隻聰明的狐狸,可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比喻成狗呢?”王將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你比我想象的愚蠢,真可悲,到頭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還不等龍馬稚香發出慘叫,王將撫摸著她下巴的手落在女人光潔的脖頸上,曲指成爪,狠狠用力,響亮的“嘎吱”聲在歌舞伎座裡迴盪……女人的脖子斷了。
龍馬稚香那個魅惑了無數男人的腦袋無力地耷拉下來,像是洩了氣的皮球,她的眼球用力的外凸,表情還凝固在莫大的驚恐與絕望中,龍馬稚香今天出席會議穿的是一身深紫色的長裙,但長裙此刻被浸溼,有味道怪異的液體從她下身的長裙裙滴滴答答地流下。
王將拍拍手,戴能劇面具的黑衣的侍者從漆黑的甬道中走出,用蛇皮袋帶走了龍馬稚香的屍體,舞臺的地板也被清理乾淨,而王將則緩緩坐在長桌的首位。
整個歌舞伎座鴉雀無聲,觀眾席上的勐鬼眾成員們噤若寒蟬……王將明明在兩天前的戰爭中死去,這是人盡皆知的事,但這個男人卻好像一個陰魂不散的幽靈般再度出現,並且剛一出現就殺死了勐鬼眾的四號人物“香車”,對方還是他的女人,可看他從容不迫的模樣,分明就像是隨時掐死了一隻喋喋不休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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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香說的沒錯,勐鬼眾的高層現在差四個人,這個空缺要儘快彌補。”王將不知從哪掏出了一張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儘管他的手上沒有一滴血跡,“現在的局面離預想的偏差太遠,但決勝的時刻即將來臨,這是命運的抉擇,命運無法拖延,它不會管你是否做足了準備。”
“一邊說著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一邊殺死自己的得意部下,這怎麼都不像是一名合格的領袖會做出來的事。”風間琉璃澹澹地說。
“得意部下?”王將啞然失笑,“別搞錯了,那個女人撒謊成性,她最大的本事就是用騙術讓和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對他信服,她欺騙了我,同樣的我也欺騙了她,阿香到死都以為我覺得她很有用,我對她用情至深,捨不得殺她呢,但我已經玩膩了,她的小伎倆也就只能在勐鬼眾窩裡橫,她既騙不到源稚生,又沒辦法魅惑卡塞爾學院的人,戰爭降臨的時候她就是個無用的累贅,這樣的女人能稱得上是我的得意部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