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相信此時,看見風箏的不僅只他們兩個人。
顧汐語並不擔心風箏會引起什麼事端來,因為當裡面的蠟燭燒盡了,氫氣不再產生,空氣的密度恢復正常,就會慢慢下降,那時候,就只是一個掉落的風箏而已。
終於,風箏遠離了視線,而這時候,也已經申時了。
楊一誠道:“大小姐,你還要去皇宮參加晚宴,酉時之前必須進宮,現在差不多了!”
顧汐語毫不拖泥帶水地道:“走吧!”
楊一誠答應一聲,把一邊吃草的馬牽回來套好,顧汐語上了車,楊一誠撥轉馬頭,向城門而去。
顧汐語坐在車中,微閉雙目養神,腦子裡卻開始飛速轉動起來,這兩天接受的訊息似乎太多了。她還沒有機會把娘給的訊號彈用出來,也不知道那玉牌是用來做什麼的,應該是某個身份的標記,娘留給她的,是商號,店鋪,還是別的什麼?又或者,僅僅只是一個玉牌?
若是商號店鋪之類的,她反倒不感興趣。
以她的醫術,要在這個世界賺錢應該不難,再說,現在春霖閣裡的財富,託了歐陽宇凌和舅舅的福,已經非常可觀了。
她能自食其力,一直以來對財富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概念,錢財身外之物,對於她來說,也許那些未知的秘密,才更讓她感興趣。
比如,墓園裡那個人。
雖然她沒看見,但她篤定地相信那裡有人。也篤定地相信那個人就在不遠處聽到了她的說話,可誰叫她沒有武功呢,所以,即使對方就在身邊,她也只能感覺不能發現。
若是歐陽宇凌這樣的身手,必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對方在哪裡吧?
想到歐陽宇凌,她又無語地笑著撫了撫額,為什麼一有什麼事,首先就想起他來?這樣依賴可不好。
回去的路比來時快,大概是楊一誠怕耽誤了顧汐語進宮晚宴的時間,所以馬兒跑得很快。好在進城這一段路此時也沒有人。
大過年的,要趕路回家的早已經到家了,這時候在外的反倒少。但是進了城之後,人漸多起來,馬車也就行駛得慢一些了。
回到威遠侯府時,正是申時二刻左右。
還沒等進春霖閣,迎面就見著了顧卓陽和顧妙珠,他們已經收拾好了,看見顧汐語兩人的臉色都有些沉,顧卓陽板著臉道:“今日皇宮賜宴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顧汐語瞥他一眼,道:“晚嗎?”
顧卓陽有些氣恨地道:“這都申時三刻了,先前公公已經說過,酉時必須進宮。難道你以為自己這麼了不起,皇宮的酒宴還會因為你一個人推遲不成?”
顧汐語本來就覺得顧卓陽這人自私膽小,看著陽光帥氣,肚子裡陰詭不堪,此時見他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一頓訓斥,對他的印象更加惡劣了。
她輕嗤一聲:“既然怕遲到,你們不會先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