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柏楊都沒有出現呢,他們在著哪門子急?第一次進宮就把他們給忐忑成這樣?她實在不想說,要不要顯得這麼不上臺面?
顧卓陽怒道:“你……”
他倒是想先去,可是顧汐語是嫡女,嫡女都沒有出現,他這個做哥哥的不論怎麼算,也只是庶出,若是他帶著顧妙珠一起去,誰認識他呀?
顧汐語不理他,道:“楊叔,你也不用卸馬車了,就在這裡等著吧,我回去更衣!”
顧妙珠目光打量地看了一眼楊一誠,輕輕拉了拉似乎要說什麼的顧卓陽,顧卓陽對這個妹妹還是很服氣的,當下壓了滿腔的火氣。
突然,他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側過頭去,便看見楊一誠面無表情的目光看著他。他臉一沉,怒道:“看什麼看?做下人要有做下人的覺悟,本少爺是你看的嗎?”
對付不了顧汐語,還能對付不了她身邊一個趕車的下人嗎?
楊一誠移開目光,不再看他。
這無動於衷的態度讓顧卓陽更加氣怒了,他這時候正是一肚子火氣呢,頓時罵道:“吉州董家好歹也曾是襲爵的侯爺,就這麼教下人的嗎?沒規沒矩,見了本少爺不行禮就算了,本少爺說話呢?你連回應也不知道嗎?啞巴了?”
楊一誠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目光看向一側。
顧卓陽怒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楊一誠這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大少爺,小人雖然是春霖閣的下人,但是,是自由之身!”
這便是提醒他,他不屬於威遠侯府,你要擺少爺架子,別在我面前擺。
顧卓陽硬了個軟釘子,這一下更是氣得臉色發青,道:“好啊,春霖閣的一個下人都敢這麼囂張,看來,我要不教訓教訓你,你就不知道我是威遠侯府的大少爺!”他衝著身邊隨侍的下人道:“你們兩個還怔著幹什麼?把這個目中無人的奴才給我拖下來!”
這時候,楊一誠還是坐在馬車上沒有動,因為顧汐語說過他不必卸車,意思是一會兒還要他駕著馬車送去皇宮的意思。所以他便在這裡等著。
可誰知道顧卓陽在顧汐語那裡受了氣,一心想要出氣,找不了顧汐語,便來挑他的毛病了。
楊一誠臉色略沉,淡淡地道:“大少爺,小人沒有對你不敬,也沒有囂張。請你不要咄咄逼人!”
顧卓陽怒極反笑道:“本少爺還就咄咄逼人了,你能怎麼著?本少爺就要教訓你!拿下!”
那兩個下人是他院子裡的護院,有武藝傍身。
這時候顧汐語不在,春霖閣的下人放假放光了,連個通風報信的人都不會有。再說,這個下人不是董家送給顧汐語那死丫頭的嗎?今天就從這下人身上討點利息,讓那死丫頭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
他是存了要把楊一誠打一頓的心思,他相信憑著父親對他的疼愛,把個下人打一頓不會有什麼事。這人臉上還有一道疤,想必經常被人打!
顧妙珠站在一邊沒有動,也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