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他有點怕了,對於魔神這種生物他就不應該用常理去論定。
祂們真的就是一群蠻不講理的怪物,完全把物理規則踐踏在腳下。
那種能阻隔執政官調動元素力的東西哪怕鎖住了元素力,僅憑肉體力量也可以把這幾條堪稱天之鎖的鎖鏈生生扯斷。
……
“咳咳!”克倫蘇爾單膝觸地,用劍撐在被霜凍覆蓋的城堡地板上,倔強地抬頭,死死盯著身前不遠的熒。
在她身後不遠處,持著長劍的戴因斯雷布披甲戴面,冷冷地注視著她的背影。
隱隱俯下身準備二次發起進攻,他就像是盤旋在陰影中的毒蛇,手中的長劍常常會在克倫蘇爾根本想不到的地方出現。
她披著的黑色裙甲已經有多處被破開,然而袒露出的卻不是雪白的肌膚,而是一片模糊的血肉。
坦白說對於女人來說這種創傷是不太能忍受的,不過她克倫蘇爾更是一位英勇的戰士。
她再次直起身,將劍持在手裡,不過她還是太虛弱了,還沒站穩就踉蹌了一步。
戴因斯雷布沒有繼續跟她廢話,直接一步跨越了數十米出現在她眼前。
在她恍惚的眼神中出劍,將她手中的長劍硬生生擊飛。
與此同時他悍然探手,在轟擊到克倫蘇爾的當場就有濃郁的黑氣伴隨著他的手蔓延,從克倫蘇爾的胸口爆發,穿胸而過。
待到戴因斯雷布收回手,克倫蘇爾已經失去了意識,緩緩軟倒在了地上。
戴因斯雷布則伸出手,捧著一枚光芒渙散的冰藍色的棋子。
它像極了上衫昭月手中的神之心,但是表面又纏繞著雙重黑色的鎖鏈,就像是被黑暗浸染了那樣。
“做的不錯,戴因斯雷布,”熒很滿意,她從戴因斯雷布手中接過了棋子。
孤高又冷漠地看了一眼克倫蘇爾,接著看了看戴因斯雷布,有些譏諷地說。
“這女人就交給你處理了,無論是殺了還是像你之前做的那樣放掉都隨你。”
熒對失去價值的克倫蘇爾絲毫不感興趣,她要迅速消化這枚棋子帶來的權柄,為坎瑞亞久久不曾變化的格局帶來變化。
這將是一場劇變,一場載入史冊的劇變。
戴因斯雷布立在空曠的宮殿裡,燒焦和凍結的痕跡在左右蔓延,他正立在中間。
克倫蘇爾就倒在不遠處,在承重的立柱前,分立著數十名深淵魔物。
戴因斯雷布久久沒有動作,他在等一個人主動現身。
不過他大概是明白等不到了,於是扭過頭說,“你還不去追嗎?”
“等到她融洽了新的力量,一切就都不可逆轉了。”
“坎瑞亞這個國家的命運與我無關,我本來就是來赴約一場交易,交易的條約中不包括這一條。”
上衫昭月抱著手臂緩緩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他純白的長髮和金燦燦的眼睛在昏暗的環境裡像是一尊泛著光的天使。
可他嘴裡吐出來的話分明冷漠到了極點,戴因斯雷布本以為他已經夠鐵石心腸了,卻沒想到碰上了跟機械一樣遵循死程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