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所謂的英雄救美的戲碼,眾人一鬨而散各自朝舞池中移動,也沒有人關注之前的那個女孩兒,就彷彿是兩個世界的人,因為有些人他本身一離開人群就失去了他的存在過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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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路燈下,酒精開始上頭,近在咫尺的電瓶車在我眼中晃出了重影,幾次的抓取都失敗了,通常我是不會犯喝醉這種低階錯誤的,可是今天是個例外吧。
路邊的樹有些粗糙,這是我隔著輕薄的襯衫在靠在樹上時,所感受到的第一感覺。
酒後有些脫力的我倚靠在樹上,我沒有餘力去看清路邊走過的行人向我投來的目光,耳邊和身體上所能感受到的只有刺骨的聲和風。
我用手掌撐起身子,咽喉處傳來的強烈不適讓整個身體產生應激性的反胃感,乾嘔卻吐不出東西,試圖排除痛苦卻連緩解都做不到,殘存的理智告訴我不能睡著,這是一個我做為文明社會的人所有的最後尊嚴了。
可能是凌晨,或者後半夜了,誰知道呢?我靠在樹上已經不知道多久,久的我的下肢幾乎都失去了知覺,也許是時間還給我些許的理智,我掏出手機,時間定格在午夜的00:13。
翻過各類垃圾簡訊、訂閱以及數不清的廣告後,我確定了沒有任何的簡訊和訊息或者來電,此刻的人生於我而言不過孤獨二字。
“那個,大叔,你還好嗎?你聽得懂中文嗎?”
聲音使我抬起頭,正因為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生物,這種生物在聽到任何聲音的時候,第一反應並不是把耳朵湊上去去聽,而是去用眼睛去看聲音的來源,即使你閉上了眼睛,在左右聲道的刺激下你的眼珠也會不自覺的跟著轉動,這說明比起聽到的,人類本身就是徹頭徹尾的視覺動物。
路燈襯著她的背影,我看不清她的臉,身形有些瘦弱的她此刻正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的中文並不好,但是勉強能理解她的意思,只是酒精帶來的副作用讓我的喉嚨不適到說不出話。
“那個,大叔,你聽的懂英文嗎?”這次的女孩換了英語說話,她的英語聽著就帶著一股濃厚的米國特色。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強行站起身子,用雙手拍了拍褲子,隨後重重的拍在臉頰上,此刻清醒漸漸回到了大腦裡。
“很糟糕,但是會好的,但是你作為一個女孩這麼晚在街上是不是不太好。”可能是女兒的緣故,我多說了一句。
“大叔,你能帶我回家嗎?”女孩的話語平淡就好像三月裡某個普通的多雲日子。
我的腦海裡閃過無數種可能,無數個念頭,最後都為化為了苦澀與無奈,我並沒有權利這麼做,於是乎我說道:
“很抱歉,這是在犯罪。”
“諾。”
女孩將懷中的身份亮了出來,眼前孤身一人輾轉街頭的女孩於今日午夜時分十八歲整。
哦對了,我叫德克,是一名XT公司的中層管理,現在是凌晨的00:18分,我和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女孩在街角路燈昏黃的燈光下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