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嘯側過頭,卻露出少許的執拗,“殿下萬不可也是臣奔波。”
“本宮知曉老師是被賊人構陷,本宮絕不會善罷甘休。”楚霽目光堅定,大晉不能失去這位良將。
羿嘯眸眼一閉。
恣意灑脫,雄心壯志,都是過往矣!
“老師,您放心,本宮絕不會讓那些奸人害了你!”楚霽一字一句,心中有些酸楚。
“臣……”羿嘯顫抖著動了動唇,忍住了胸膛中的暗湧,“臣有罪,只求禍不及妻兒老母,殿下若是肯……”
羿嘯這才睜開了眼,飽含了邊疆的風沙,更是見慣了生死,此刻卻是一片沉靜。
“老師何罪之有!”
楚霽目光灼灼,“說你通敵!笑話,不止本宮不會信,天下人都不會……”
羿嘯不再言語,殿下他還是太年輕了,竟看不透事實……
從大理寺出來後,楚霽心情頹散。
有瞬間的自暴自棄。
他在意的良將,對大晉忠心耿耿,為何會陷入權力的漩渦中。
父皇那般仁慈,也並未輕易放過此事。
對富平侯的罪名,他又信了幾分?
楚霽不知曉,他只知曉父皇讓他跪在正殿門後足足等了整整三個時辰,只聽父皇與大臣們的商討富平侯的處置,卻不肯讓他進去。
大臣從外殿走了,他才得以召見。
“去看看你的老師吧。”這是晉陽帝對他說的唯一一句話。
帝王的心思,一向是詭譎的。
就算是親生的兩父子,攀扯上了權力,便似隔了千山萬水。
他不想去深思,只得領命去了。
回到太子府,夜已然深了。
雨不眠不休一直在落,他一身溼透了,卻全然不在意。
膝蓋有些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