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楚霽走在一條昏暗潮溼的暗道中。
也不知哪處吹來幾股陰刺刺的風,楚霽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如玉的臉似乎與這骯髒的牢獄格格不入。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
可大理寺的牢獄幽黑不見光,除了細碎痛苦的呻吟,基本聽不到外面的聲響,安靜的讓人絕望。
楚霽的靴子來得時候沾染了不少泥漿,如今走起路來竟黏膩的讓人不適。
“殿下,您裡面請。”
大理寺卿陳默親自開啟了牢門,命獄卒重新點了燈,燭火搖曳,昏暗的牢房才看起來有了一絲溫度。
“你們都下去吧。”
楚霽的聲音維持著冷漠。
待人散去。
他才俯身而下,“老師。”
在楚霽的印象中,他的老師不過依舊是十六七的模樣,身姿挺拔如蒼松,意氣風發。
剛過二十,就已一戰成名,年少封侯!
如今五年過去,他卻落得如此境地。
蓬頭垢面,鐵鏈在身,衣著單薄,可是仔細分辨之下,那眉目間的從容與傲氣卻依舊保留著。
這四處灰敗的牆桓與汙穢不堪的地方就是在羞辱他。
他坐在那處,就無端生出一股強勢來。
楚霽一向尊敬他。
“殿下,這處您不該來。”
羿嘯微闔著眼,方正的下頜鬍渣叢生,低啞的聲音在狹小的牢房中迴盪開來。
“老師。”
楚霽一把握住了他的手,“為何?”
“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