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便是母親能忍得了父親,日後我的夫君絕不能像是父親這般。”慕嵐道。
“那當然,我們嵐兒的命自是比母親要好。”顏側夫人笑道。
慕嵐揚著雪白的下巴,嬌縱自得。
顏側夫人拉著慕嵐親切道:“嵐兒,今兒晚上陪著母親,如何?”
“為何?”慕嵐疑問。
“那邊母慈子孝的,咱們也不能差了。”顏側夫人道。
“好。”慕嵐點頭,忽的腦中靈光一閃,“母親,您不會早就想到父親今晚不會過來吧?”
“哈哈,怎麼可能……”顏側夫人掩唇而笑,眼底幽光掠過。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讓豐華堂的那個女人獨逞了風頭。
東陵伯府最靠裡面的院子挨著一片松樹常青,清靜雍容,黑底金字的匾牌上“康榮院”的邊角也寫著“敕”字,住在裡面的正是東陵伯的母親一品誥命鄧老夫人。
屋子裡點著檀香,渺渺升騰起來的煙火安神靜心,坐在桌前的老人一頭花白的頭髮披散下來,低垂著的眼睛昏黃老邁,抬眼時仍冒出些許的精光。
“你是說伯爺最後去了西偏院?”鄧老夫人問。
身後正給鄧老夫人梳著頭的嬤嬤回道:“是,世子從書房離開半刻鐘後,伯爺就去了。”
“旁邊也沒人提醒下?”
“這說不準,或是慕大禮提醒了。”嬤嬤道。
鄧老夫人想了一會兒,最後搖頭一笑。
“還是生氣了。”鄧老夫人道。
“老奴也是這麼覺得,就怕是側夫人那邊不這麼想。”嬤嬤道。
“哼。”鄧老夫人臉色板起來,“這些年偏寵著他們母子,也是夠了,連伯爺的性子都琢磨不到,就是自己的本事沒到家。”
嬤嬤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顏側夫人是老夫人妹妹的女兒,雖說不是親生,可自小就在府裡養著到現在也跟老夫人的女兒差不多,有些話老夫人能說,做奴婢的卻不能這麼聽。
“伯爺是長情的。”嬤嬤道。
“你啊!”
鄧老夫人嘆氣,從桌前站起來,身側有侍婢上前扶著鄧老夫人往床榻走去。
深紅的床圍子沉穩端莊,鄧老夫人坐下,嬤嬤端上來熱乎乎的杏仁奶,鄧老夫人喝了,又漱了口,侍婢正要接過杯子,鄧老夫人忽的想起來,問:“今兒沒說那小子?”
“是,聽意思是沉穩了。”嬤嬤道。
“沉穩?”鄧老夫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