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有錯嗎!妹妹,別說他了,哥哥我也是,我們倆都是搞醫這一塊的!”張顯揚聽到馮明月好像對醫生這個詞很敏感,以為醫生能鎮住她,索性臉不紅心不跳地吹起牛來。
“你也是?”馮明月看著逃犯一樣的張顯揚,目瞪口呆,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你別聽他胡說!他搞什麼醫,他被人醫還差不多!”趙稀星哭笑不得,趕緊澄清,“不過我確實是T市大學校醫院的,我是心理醫生。”
“啊?那你們院長是不是姓楊,五十多歲?”馮明月還是那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對啊,你怎麼知道?”這次換趙稀星一臉詫異。
初中畢業後馮明月考進了省裡的重點高中,趙稀星勉強進了市裡的學校,從此就斷了聯絡。
其實他倆的村子離得很近,而且每年寒暑假總有一些好事的同學組織聚會,想要聯絡還是有機會的。
只不過趙稀星覺得馮明月既美麗大方又考進了省裡,以後前途肯定一片光明,越想越覺得自慚形穢,也就刻意避免一切相遇的機會。
趙稀星上了高中之後,不知怎麼的突然開竅了似的,不但改掉了抽菸喝酒等等惡習,學習成績更是高歌猛進,順利升學,畢業後分配到了T市。
而馮明月更是不孚眾望,直接考上了T市隔壁市的重點醫學院的直博生,眼看即將畢業,學校要求她們都要到基層醫院實習,老楊是馮明月導師的師兄,於是導師就安排她到T市投奔老楊。
馮明月從家出發趕往T市,剛上火車就碰到了正跟大媽糾纏不清的趙稀星和張顯揚。
“我天啊!太巧了!”三人已經把座位換到了一起,剛剛熱烈交流過雙方近況的趙稀星和馮明月不禁同時感嘆命運的神奇。
張顯揚在一旁插不上話,只好無聊的用那個小薄片敲打小桌邊沿發出“啪啪”的聲音,嘴裡哼著自創的小調。
“趙稀星,這個小薄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馮明月被張顯揚製造的怪異旋律提醒,想起還沒搞清這個東西的來歷。
“哦對,我還沒跟你說...”趙稀星話剛說了一半,張顯揚發現自己終於能插得上話了,立馬來了精神,打斷趙稀星,興致勃勃的說:“妹妹,你問這事我就不困了,這小東西是哥哥一手弄出來的,別看這東西小,可著實費了哥哥老大的事了。”
接著就添油加醋、夾雜不清的把昨晚的整件事情都滔滔不絕的說了一遍,當然趙稀星撒尿驅邪的那個橋段自然是一筆帶過。
說到忘情之處,真是大呼小叫、手舞足蹈,旁邊的趙稀星時不時要把張顯揚拉回座位,還得插一兩句將被張顯揚扯得太遠的話題拉回來,搞得自己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最後那些個黃鼠狼扛著死了的大黃鼠狼,跪著給哥哥我磕了三個頭,然後‘噗’的一聲全都上天飛走了。”
張顯揚說完得意洋洋的看著馮明月,心想這段英雄事蹟不得嚇得你個小丫頭片子屁滾尿流的。
趙稀星聽張顯揚說到最後還在信口胡謅,搖搖頭,實在是懶得糾正他了,心說反正一會馮明月也得問自己這事是不是真的,到時再給他解釋也來得及。
出乎他倆意料的是,馮明月聽完整個故事,一沒有像張顯揚想象的那樣被嚇一跳;二沒有像趙稀星想象的那樣跟他求證整個事件的真假,反而鎮靜深沉地單手托腮,好像正在認真覆盤剛才聽到的整個故事。
“黃鼠狼肯定是飛不上天的,我看多半是你的腦子讓鐵鍁磕壞了,一會下車趕緊去醫院。”馮明月白了張顯揚一眼。
她看著那個小薄片,接著說:“我是學中醫的,也被老師逼著看了點中醫的典籍,有些古醫術裡確實記載過黃鼠狼啊,刺蝟啊,等這些小動物會有反常的行為,你們的經歷雖說少見,但我還能理解,不算奇怪。”
“只是這個小薄片真的很奇怪。一般來說求生是除了人之外所有動物的第一本能,這個東西到底是個啥居然能讓它主動放棄自己的生命。”
馮明月引經據典,張顯揚一句也沒聽進去;馮明月拆穿黃鼠狼飛天的胡話,張顯揚也不以為意。
只是看見馮明月鎮定自若,一點沒被嚇到,覺得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大包袱沒有響,張顯揚頓感百抓撓心,跟受了內傷一樣好不難受。
也不等趙稀星說話,他往小桌子上一趴,差點把馮明月的胳膊肘從桌子上擠下去。
接著把自己那張大臉橫在馮明月眼前,直勾勾的看著她說道:“妹妹,昨天那事確實沒什麼,稀星不在的時候,哥哥我天天不都得碰上個十回八回的,哪回不是處理的妥妥當當。”
說著他還學者港臺明星的樣子順了順油的冒光的頭髮,然後神神秘秘的接著說,“只是哥哥去年真的碰上一樁怪事,要不你給哥哥斷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