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一家的榮華富貴能夠得保,我也能乘機自立,後代子孫也有了光宗耀祖的機會,此事並無對不起鄭家之處,甚好、甚好!”
“適才奉議大夫分說之事,定國將軍可有新的對策?
我軍應採取何種策略擊敵?”
鄭七離去之後,朱慈烺目光轉向一側皺眉沉思的李定國溫言問道。
“啟奏殿下,據奉議大夫所蒐集之情報來看,臣以為之前所定之策略倒是需要變通一下!”
李定國聞言後施禮奏道。
“此前之策略可是兵部及眾將研判許久才定下的,也是最為穩妥之策,李將軍因何要擅做改動?若是因敵情判斷不明而至出現不應有之差錯,李將軍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李將軍雖說是屢建功勳,但切勿因此而過於輕敵!
此次作戰方略,乃是集太子殿下以及諸人之智慧所聚,豈可因一人之主見而輕易改動!”
隨軍的兵部職方司郎中張清源皺眉道,語氣裡有著明顯的不悅之意。
文臣武將有著天然的敵對屬性,大明中後期實施的以文制武策略,也使得文官們在武將面前有著天然的優越感,並對朱由檢近年來一連串抬高武將地位的舉措非常不滿。
這次跟隨太子出征,張清源本來現在儲君面前好生表現一番,以便為將來的仕途打下一個堅實的基礎,但自從抵達登州之後,太子數次召集眾人議事,商討對日本的征伐策略之時,表現出來的是對武將,尤其是這個李定國少有的親近和信賴。
尤其是最後決定戰略計劃時,太子更注重武將們的建議和意見,對自己的一些建言並沒有表現出太過重視的樣子,這讓張清源心裡始終憋著一口氣,所以當聽到李定國提出要更改此前制訂的作戰計劃時,他終於忍不住心裡積攢已久的怨氣,當即以指責李定國不把太子和其他人放在眼中的語句發洩了出來。
“張卿切勿焦躁,定國將軍既是如此出言,那定是有他的判斷,且聽其講完再去爭辯不遲!
定國將軍有何建言儘管講來!”
朱慈烺笑著止住了情緒有些激動的張清源,轉頭看向李定國鼓勵道。
對於張清源的心思,已經慢慢成熟起來的朱慈烺自是心知肚明,文武之爭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父親文武並重的總體執政思路也跟他探討過數次,這裡面的利弊他也是私下權衡過數次,平時以文制武、戰時以武為主、文臣不得參與的思維已經在他的腦海中逐漸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