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李定國有點遲疑不決,李定國內心對鄭成功數次不願與自己合兵一處與韃子作戰非常不喜,他也不想派兵增援鄭成功,但他又知道眼前的太子殿下非常有自己的主見,不能當成一般十二歲的小孩子對待,況且即使自己反對,李定國認為這位太子殿下也不會聽自己的。
況且,這位太子殿下十分神秘,總是神不知鬼不覺搞到威力巨大的火器,雖然這位太子殿下曾經說過這些犀利的火器乃是弗朗機人的新式火器,但是,李定國暗中派出心腹調查過,弗朗機人根本沒有這種可以發射銅殼尖頭子彈的火銃。
弗朗機人最新裝備的火銃是一種叫做燧發槍的火器,雖然比明軍以前裝備的火銃少了火繩,裝彈更方便,射速也更快,射程也更遠。但與太子殿下拿出的火銃一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這讓李定國心中產生了一絲敬畏,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何況這位太子殿下自拿出發射銅殼尖頭彈的火銃之後,又拿出了可以發生爆炸的手榴彈,以及可以一個人握在手中的火炮。
前段時間,攻打肇慶的時候,這種士兵單手握著的火炮,威力之大亮瞎了李定國的雙眼,這種輕便小巧和手銃十分相似的手炮(這是李定國私下給這種火器定的名字)威力堪比數千斤重的紅衣大炮。
紅衣大炮製造困難,重量太大,運輸十分不便,操炮的時候需要十餘名士兵,而太子拿出的手炮,攜帶方便,單個士兵就能輕鬆操控。
當時士兵們看到這種手炮攻打肇慶城時所表現出來的威力,讓一個個士兵看向太子的眼神充滿了崇敬,李定國就知道太子已經贏得了士兵們的軍心。
如果自己這時反對太子的決定,一定討不了好果子,手下計程車兵也會對自己離心離德。太子也會對自己不喜,自己年紀也大了,這兩年越來越覺得有些力不從心。還不如隨了太子心意,於是便道: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延平王此次率十萬大軍攻江寧,實乃決定我大明未來的大戰,如能獲勝,則我大明可全取江南,把韃子驅除到江北,給韃子以沉重的打擊,臣支援太子殿下馳援延平王,攻取江寧,不知太子殿下這次準備帶多少兵馬馳援延平王。”
朱慈煊沉吟片刻道:“晉王,俗話說得好,兵貴神速,現在韃子皇帝順治想必已得知延平王兵進江寧的訊息,韃子定會調江西、浙江、湖廣的兵馬馳援江寧,也會調集京師附近的兵馬南下。
這樣一來,韃子在湖廣、江西、浙江的兵力必定薄弱,本太子不日提一萬五千人馬北上,橫穿江西,進入江寧。
晉王可率兵隨後支援,同時派出兵馬趁機收復江西,然後到江寧與本太子會師。鞏昌王可率軍出貴州進攻湖廣,廣國公可率兵出四川,沿長江直插江寧,晉王以為此策如何?”
李定國眨巴眨巴眼,心道,太子殿下這次心氣挺高呀!看此佈局,這是準備一鼓作氣拿下整個江南。想到此,李定國一抱拳:“太子殿下此計甚妙。”
這時,朱慈煊靦腆一笑,道:“晉王殿下,本太子有一事相求,還請晉王能夠應允。”
李定國一愣,心頭猛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這個時候也不能認慫,便道:“太子殿下儘管道來,本王如能辦到,一定答應。”
“好,本太子就知道晉王心胸寬廣,一心為我大明的未來著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此次馳援延平王,要趁韃子的援軍還沒有齊聚之時,抵達江寧,然後立即對江寧發起猛攻,不能給韃子喘息的時間,所以這次出兵一定要快。
而我軍中戰馬稍顯不足,還請晉王支援一二。”
李定國本來聽到朱慈煊想討要戰馬,心頭一送,要知道李定國現在麾下的戰馬可是不少,當初渡過怒江時,他就有戰馬五千匹,磨盤山一戰就繳獲兩萬匹上等戰馬,後來又在多次作戰中一次繳獲數百匹,一兩千匹,零零碎碎加起來也有將近一萬匹戰馬。
可以說,李定國現在共有戰馬三萬五千匹,他現在一點也不缺戰馬,況且,他知道太子的麾下直屬計程車兵只有一萬五千人,而且每次戰役下來,太子也繳獲了不少戰馬,太子就是缺,也缺不太多,頂天了缺五千匹。
李定國現在兵強馬壯,財大氣粗,從昆明出發時的一萬七千人馬,這一路上收編的綠營兵加上招募計程車兵,除去鎮守各地的少量兵馬,李定國帶回肇慶的人馬達三萬,戰馬各地分了五千,所以帶回肇慶的這三萬人,全是騎兵。
五千匹戰馬對李定國來說那是小意思,根本不在乎。於是笑道:“這次馳援延平王的確要神速,我就調五千戰馬給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看夠嗎?如果不夠,我再多調些。”
朱慈煊心中大喜,五千戰馬,確實夠了,於是朱慈煊連連拱手道謝:“夠了,夠了,多謝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