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謠側頭看著他,夢境與現實重合,眼淚流得更兇了。
紀邵北一見,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我送你去醫院。”
他想,肯定是昨晚鬧得太狠了,媳婦身子不適。
該死!
紀邵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顧謹謠見他來真的,總算說話了,“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別的事情。”
顧謹謠說著緊緊抱住了男人的脖子,感受從他身上傳來的沐浴清香跟溫熱的氣息。
昨天晚上的夢境讓她難受得想要窒息。
雖然男人的生命突破了極限,受傷之後活了整整二十年。
但他還是在情正濃時離了自己。
二十年了,顧謹謠覺得她應該準備好了,接受事實,接受這一切。
但她並沒有。
當他真的離開,她才知道她永遠也無法接受,無法做好準備。
所以,他離開,她的世界也崩塌了。
顧謹謠到現在也不敢去回想他離開時那段煎熬和痛苦的日子,會讓她有一種我也不想再睜眼看著這個世界,我也不想活下去的衝動。
因為每一次呼吸都感覺是痛的。
感受到她的依賴,紀邵北輕輕拍著她的肩膀,“什麼事?說出來一起解決。”
顧謹謠點頭,不過並沒有放開他,她想要多抱一會。
紀邵北也沒有去催她,像哄小孩兒一樣輕輕拍著她的背。
良久,顧謹謠平復好了心情,讓男人放她下來。
紀邵北沒放,直接抱著她坐在書桌前。
“不重嗎?”
“還好,這麼坐著,抱你一輩子也不重。”
“我還真想讓你抱一輩子呢。”
顧謹謠說著說著又哭起來了。
紀邵北說:“啥事呢,惹得你變成小哭包了。”
男人拿起桌上的手帕想給她擦一擦,然後發現帕子已經溼透了。
這人,哭多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