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教主。”
劉大劉二見了不請自來的雲瀾,連忙起身,神色驚恐。
方才他們說了不少不該說的話,也不知道雲瀾聽到了多少。
百里玉只是抬頭看了對面的雲瀾一眼,沒有起身也沒有言語。
雲瀾笑著壓了壓手,示意他們落座。
“不用害怕,方才你們說的話我一句都不曾聽見。”他笑道。
“再說了,喝過了酒水,說兩句心裡的真心話,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酒桌上喝過灑的話,在我這裡都做不得數的。”
兩人面色一變,卻也只能訕笑一聲,重新落座。
他們兩人雖然是百里玉的心腹,可如今黑衣教的教主畢竟還是雲瀾,雲瀾的手段一向陰損,如果雲瀾真的暗中出手想要他們的性命,只怕即便是百里玉想要阻止也阻止不得。
論心機手腕,百里玉與雲瀾差的實在是太多。
百里玉顯然也知道兩人心中所想,“不關他們的事,他們也是為我好,所有的事情都算在我身。”
雲瀾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碗酒,“許久不曾和你一起飲酒了,也不知你如今灑量如何?比之當年是不是更進一步。”
百里玉苦笑一聲,“當年黑衣教初建,你我雖然有錢財支援,可那時候咱們初來乍到,誤打誤撞,左右碰壁,倒是被人當成了路邊的野狗一般,落魄的很,那時候你我總是借酒澆愁。一喝就要喝到天明。”
“如今想想,當時雖然落魄,可好歹也算是兄弟同心,也不覺的苦。”
百里玉喝了口酒,“只是如今灑水還是當初的灑水,喝酒之人還是當年的舊人,可酒水之中的味道卻也再也不是當初那般了。”
雲瀾單手抬起手中的灑碗,碗中酒水流動,倒映著他的側臉,他已經有許久不曾窺鏡自視。
如今他最害怕的反倒是見到鏡中那個如今的自己。
“當年的酒水如此,今日的酒水依舊如此,是什麼變了?在你口中,這酒水是變淡了,還是變的更有味道?”
百里玉朝著雲瀾抬了抬酒碗,“兄弟多年,如今的灑水如何?你難道自己喝不出滋味?不過想來也是,你如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和我一起四處亂闖的小和尚了,你說是不是,教主?”
兩人言語之間處處機鋒,劉大劉二兩人縮在一旁不敢開口。
雲瀾抬起酒碗與他輕輕磕碰,“你以為當年對坐飲酒之人已經不是當年故人了,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把碗中酒水一飲而盡,接著將碗倒扣著傾了傾。
“一碗灑水自然不夠你我喝的,你如果嫌少,可以另外再要一壺,至於這壺,我要乾了。”
他把身前酒壺之中的酒水倒出,果然只還有一碗的量。
他將碗中酒水飲盡,酒碗倒扣在桌上,站起身來。
“酒喝完了,今日不宜大醉,來日。”
雲瀾轉身離去。
劉大劉二此時滿心驚恐,他們在黑衣教中這麼多年,雲瀾的為人他們如何不知,真的狠起心來,誰都殺得。
今日來此,尤其是方才的一番話,已經無異於與百里玉攤牌了。
劉大趕忙道:“大哥,如今咱們如何是好,教主這是和咱們攤牌了,想來是對咱們這幾日的言論不滿,不然咱們還是去尋教主認個錯算了,畢竟是自家兄弟,教主說不定還能放咱們一馬。@·無錯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