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他會拿夏問秋出來擋箭,尉遲玉善微微一怔。
“是,她姐妹關係是好,可小七究竟未嫁之身,未免被人說三到四,為了小七的閨譽,殿下或是……”
“魏國公無謂再說,我意已決!”白史木打斷了他,極是不耐,“七小姐傷好以後,我會切身送她回魏國公府。到時候,婚媒大事,還得魏國公多多打點。放心,少不了你這叔父出力的處所,無謂云云心急,以免不打聽的人,誤以為魏國公你云云火燒眉毛,是想要殺人滅口,與江志行的案子撇清關係。”
他聲音委婉柔順,卻字字尖銳。
尉遲玉善握在輪椅上的手一緊,被活活噎住。
在齊心建設白史木奪儲以前,他連續以為他軟弱好掌握,加之他愛戀他的女兒,那便更好拿捏。在他看來,只待老皇帝駕崩,這大晏江山,他尉遲玉善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白史木歷來都不是軟柿子。
這麼看來,究竟誰行使了誰,尚未可知。
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又被他活生生嚥下,尉遲玉善終是認了栽。
“殿下云云說,老夫只好敬謝不敏了。以後,請殿下多多照拂小七。”
白史木點點頭,“那是當然。魏國公,七小姐有傷在身,本宮就不與你細說了。你身材有恙,好生回府將養罷,免得落下病根。”
“是,殿下。”
看到尉遲玉善無奈的低下頭,沈靈心下微微一悸,視野瞥了過去,只見白史木唇角挽了一個笑意,又規復了平昔的柔順樣子,看上去並沒有半絲不快,突地悄悄的心驚。想那夜帝能在辣麼多皇子皇孫裡,選中了白史木做儲君,撤除偏心以外,恐怕也是認定他非池中物吧?
這單方面也能夠並不像眾人所說的宅心仁厚。
至少,他與她太子爹,處世著實不同。
“殿下,魏崢大人到了!”
跟著一聲尖細的稟報,原就熱烈的東華門更加喧華起來。
魏國公府的人被分派至雙側,緊接著,一陣馬蹄聲從裡而外,傳入了耳朵。而四周的氣流,也跟著那一行人的湊近,越發的低壓。沈靈手心攥緊,仰面看過去,只見從東華門裡出來的人,騎在一匹純白色的馬匹上,紅衣妖嬈,身姿俊拔,在一群錦衣郎的牢牢蜂擁下,他唇角始終掛著那一輪雪白而疏離的似笑非笑。
“祝賀殿下,喜獲美人。”
“大都督何事倉促前來?”白史木笑問。
魏崢躍下馬來,朝白史木施了一禮,一眼也沒有看他身側的沈靈,視野低落,一眨不眨地落在她一雙考究的斑紋薄底靴上,挑了挑眉,笑得妖孽至極。
“並沒有大事,只是青玄聽聞魏國公闔府前來示威,要帶回夏七小姐。突然想到江志行之事,怕添枝加葉……”
“哦,江志行何事?”白史木挑眉,順水推舟。
魏崢又是一笑,與他對了一個眼神,“看來殿下尚未接到奏報,就在一刻鐘前,江志行供認了。他是受了魏國公的教唆,這才領兵假扮海盜,前往渤海灣……”
不待他說完,尉遲玉善面色一變,高聲咳嗽起來,指著魏崢一陣喘息。
“大都督,這種無憑無據的栽贓,你也相信?哼,誰不曉得江志行昔時在晉王麾下時,因了與陳二虎發現分歧,受了晉王的斥責,這才離開了金衛軍。他與陳二虎分歧,連續挾恨在心,要拿陳二虎出氣,與老夫何干?”
魏崢不答反問,“江志行擢升千戶,不是魏國公你出力?”
“大都督言重了。”尉遲玉善老臉漲紅,一臉冤屈的樣子,“擢升江志行,吏部和兵部皆有存案,大都督可去查上一查,看看老夫有沒有賣官鬻爵,藉機尋私。再者,此事也曾報與陛下御筆硃批,老夫當初提名於他,是看他有上將之材,想讓他為我大晏出力。不曾想,這竟是一個惡毒心腸的東西,襲擊冠軍侯不可,竟想陷老夫於不義!殿下,老夫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