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華如初一口就回絕了,看紀子興怔然的神情解釋道:“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至少說明你是信得過官府,或者說信得過我家大人的,但是大人不會一直在這裡,誰能保證以後來接任的人也如他一般沒有私心?有些事我也不怕告訴你,以前的兗州是個爛攤子,世家沒人願意沾手,現在卻不同,兗州的底子已經打得非常牢實了,要走的路也規劃好了,只要一直這麼走下去,不愁兗州發展不起來,世家哪會放棄這樣一個香餑餑?所以這事,一定不能和官府牽扯到一起,再好的一件事沾惹上官府就會變了味,最好是能想個法子不管多久後都不讓官府插手,你懂我的意思嗎?”
次日,華如初真就什麼都不管了,舒舒服服的歇在了家裡。
看母親終於有時間陪他們了,平平和安安都高興得不行,表現卻絕不相同。
安安是飛撲過來,賴在孃親懷裡不走了。
一直格外粘著華如初的平平卻只是小大人似的走過來,臉上也沒多少笑模樣,要不是那小身體明顯依偎著自己,華如初都差點以為這兒子不粘她了。
以前她擔心平平因為太過粘她而排斥和他搶孃親的安安,現在看著卻完全沒有如此,他不怎麼說話,卻格外照顧這個妹妹。
那些小玩具,只要是安安要的,他都不會去拿,就算是他已經拿在手裡了也會讓出來。
很有哥哥的派頭,這讓華如初放心不少。
一手摟住一個,再想到還有個疼她護她的丈夫,華如初便覺得滿足不已,心底的那股子焦躁完全消失了。
江軒揹著雙手進來,看著玩成一團的母子三人不由得笑起來。
“江伯,宮裡有沒有人為難您?”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皇家確實沒幾個好東西,可他們為難人從來不在表面,再說你們夫妻這左一個功右一個功的立,他們就是有心為難也得等你們沒有利用價值了。”
華如初失笑,這話尖銳,卻是大實話。
平平安安脆生生的叫人,“伯祖父好。”
“哎,好好。”江軒笑眯了眼,朝著平平招手。
平平不想離開孃親,遲疑了下才走過去。
華如初看著江伯手裡的東西問,“這是?”
“太上皇賓天后我便離了宮,想著閒著也是閒著,便去了趟祁府,去看了看那老頭子,這兩年他身體倒是將養得不錯,性子平和了許多,挺有精神頭的,也不用再臥床了,我給他留了個養身的方子,走時他給了我兩個這個,看著倒不像是臨時準備的。”
這是一對一模一樣的玉佩,看著很有些年頭了,在玉石並不興盛的南朝,這東西還沒有黃金值錢,但是依然被祁家留在手裡,想來應該也不是沒有一點意義的。
華如初看著江軒給平平戴好,又叫了安安過去也給戴上,沒有說任何反對的話,血緣是改不了的事實,阿佑又不是真的和祁家絕了往來,她不用做那招人嫌的事。
“他還叫我帶一句給聞姑爺,祁家的功夫可以繼續往下傳,只要他們學得會。”
祁家祖傳下來的功夫有多厲害華如初是知道的,一點不比武林中那些傳派數代的名門差,以前她覺得大哥應該能和阿佑拼個旗鼓相當,現在她不這麼認為了,大哥不是阿佑的對手。
只是這門功夫並不那麼好學,祁家到目前也只有老太爺和阿佑學會了,以後她的兒女倒也可以試試,這麼好的東西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