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後,齊靖領著他們一行人向花園方向走。夏朝的勳貴,崇尚享受生活。有條件的人家都會在家裡修個玩樂用的園子,場地有大有小。景鄉侯府身為世襲罔替的侯府,幾代人努力下來,園子的規模在京中也算是排的上號的。
到了花園,裡面早已擺好了席位。大部分的客人已到齊。按照家庭為單位,男女分席混坐在一起。也有三五至交好友舍了自己的席位湊到一塊兒的,或是將兩處席位拼成一處大席。從各人的座位上就可以隱隱分辨出京城勳貴間關係網的分佈。
福壽公主和景鄉侯齊績見葉明淨到了,立時離開主座,前去迎接。葉明淨先給福壽公主行了個見長輩的禮:“姑姑好。”福壽公主笑吟吟的攙著她的手:“好。幾日不見,淨兒又長大些了。”
悲催的景鄉侯齊績老老實實的行了禮:“臣齊績見過五公主。”
葉明淨愣了愣,趕緊道:“齊侯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這一家三口,齊靖是在大門口迎的她,他們五人之間熟慣了,大部分時間都不作那個虛禮。結果現在變成了一家三口當中,只有齊績一人給她行了禮。福壽公主倒還好,齊靖的臉上不由就熱熱的有些發燒。好在如今他黑了不少,不仔細倒也看不出來。
寒暄了兩句,福壽公主領著葉明淨單獨一人坐了上座。眾位客人一起離席給她行禮,聲勢很是壯觀。
見著幾十號人彎腰屈膝給自己行禮,那種高人一等的心態很容易就冒了出來。更別說還有一眾跪在地上的僕人。葉明淨嘆了口氣,難怪男人們個個都想站到高位。俯視眾生的感覺的確非常好。
默唸了幾句“平常心”,她揮手示意眾人:“……諸位請起。”
眾人才重新落座。
葉明淨掃視了一下全場,因著打了齊靖的名號,各位公爺、侯爺、伯爺什麼的就都沒來。沒得長輩給小輩賀壽的規矩。就只有各府的夫人帶了小姐公子們一眾平輩。這也是福壽公主的意思。如今時節敏感,眾位勳貴不宜聚在一起啊!容易引起非議。
葉明淨很快找到了她要找的人。薛凝之、蕭炫全都頂著一張小麥色的臉。就連同蕭曼也是。在一眾白皙的女子當中尤為顯著。
蕭曼見葉明淨目光投向了她,便離了席過來:“殿下,好久不見。”
葉明淨招呼她坐在身邊,咋舌道:“你怎麼曬成了這個樣子?這才幾天那?”
蕭曼兩眼放光,側過臉背對他人,露出興奮的表情:“嘿!你是不知道我們的訓練量。這幾天把我累的,每天回家倒頭就睡,連腳趾頭都懶得動。丫頭們給我擦臉換衣服我都不知道。”
“真的?”葉明淨抓過她的手摸了摸,“顧三郎這是下了狠手操練你們啊。這人這麼較真?”
蕭曼兩眼又是一亮,這回是佩服的表情:“那顧三郎可是個有真本事的。一套訓練專案做下來,我們累的要死,他卻臉不紅氣不喘。聽說他一年三百六十天都是這樣過來的。他那個騎馬就像是長在馬背上一樣,有些時候甚至連韁繩都不用抓,一隻手揮杆,一隻手攔人。可神了!對了,我還聽人叫他頭狼。我哥說,這就是說顧三郎是那野狼隊的現任隊長。”
葉明淨看了看她激動的緋紅的小臉,心頭隱隱有些不安。
這時,福壽公主帶著一眾女子走了過來:“淨兒,這是幾位夫人和她們家的小姐。你平日出門少,想是都沒見過。今兒來認認人?”
葉明淨笑道:“姑姑有令,焉敢不從?姑姑先別說,這裡頭我可是有認識的。喏!這一個我就知道。是晉國公家的小姐是不是?”她指向人群中一個穿粉色衣裙,約有十三四歲年紀的小姑娘。
福壽公主拍手大笑:“可見果然是親戚,一認一個準。”招手挽了那女孩子過來,“你真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