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訴你,一會兒也不帶著你,”福慧郡主扁扁嘴,伏在鄭天楷懷中一會兒,才抬頭道:“母親該換好衣服了,我們去送父親和母親。”
妙姐兒在房中換過衣服,才看到女兒進來,抱怨她道:“你這麼大了,梳頭也是我跟著,怎麼我換衣服,你就跑出去了。”
“我有句話兒要對丫頭們說,所以來晚了。”福慧郡主走過來對著母親仔細端詳:“要出門呢,這簪子換一根吧。”親手開啟首飾盒子,撿來一根簪子給母親換過,再對著父親表一下功:“看看福慧選的。”
朱宣就點頭:“好的很,不過再好你今天也別跟著。”站起來的朱宣攜上妻子的手往外面去,福慧郡主笑逐顏開跟在後面,象是覺得父母親丟下自己開心的很。
福慧送到二門止步,鄭天楷送到門外馬車上再回來,看到妻子在換衣服,鄭天楷好笑地道:“是不要我跟著?”
“你,趕馬車吧。”福慧郡主這樣安排過,換好衣服拉著鄭天楷出來,在房****到去見端慧郡主的丫頭來回話:“大姑奶奶說一會兒就到。”
小夫妻走出門外,就看到一輛馬車過來,趕馬車的那個人籲住馬車,並不下來只是坐在馬車上對著鄭天楷和福慧一笑:“你們得自己趕輛馬車,別上我的車。”這個人卻是齊文昊。
鄭天楷只是笑:“原來是姐夫也跟著一起淘。”把福慧送上馬車去,一對連襟趕著馬車,前後跟著往街上來。
朱宣帶著妙姐兒走的遠,離王府裡較遠的一處珠寶鋪子,在馬車裡,朱宣先告訴妙姐兒:“到了一批好珠子,妙姐兒先來挑一回,挑過的再給丫頭們去。”
妙姐兒含笑在馬車裡欠一欠身子:“有勞表哥。”朱宣在馬車裡拱一拱手:“妙姐兒太客氣了。”老夫妻相視而笑過,妙姐兒想想女兒們知道後的臉色:“端慧要知道了,一定會說嫁出去的女兒,這水就潑的不再記得;福慧一定要說,福慧還在家裡呢。”
“表哥老了,聽不到這些話。”朱宣笑呵呵:“今天不管她們。”馬車停下來,朱宣先下車來,扶著妙姐兒走進去。
鋪子裡是安排好的,看到這一對老夫妻過來,把最近新進的首飾都擺出來,妙姐兒習慣性的拿起來一枚樣式新穎的簪子,朱宣趕快道:“錯了,錯了,”
這種新式樣花哨的東西,卻是年青的夫人們戴的,妙姐兒也跟著笑一笑:“是拿錯了,怎麼一順手拿起來就是給孩子們的。”
“所以說你偏心眼兒,你心裡就只有孩子們。”朱宣這話剛說過,外面走進來端慧和福慧,一起笑語:“說我們呢。”
朱宣一看就露出來驚奇的表情:“哎呀呀,我身後幾時跟過來兩個探子。”端慧郡主走過來挽起父親的手臂嘟起嘴:“果然這水一潑出門,就不再放在心上。”福慧郡主挽起父親的另一隻手臂也嘟起嘴:“福慧還在家裡呢。”
“找個日子一起往外面潑,”朱宣這樣說一句,即命兩個孩子:“在這裡陪著父親,讓你母親先挑。就不能揹著你們乾點兒事情。”
福慧先把父親的手臂鬆開,走到母親身邊去:“福慧要是不在,母親怎麼能挑的好。”這一個先就過去,朱宣轉過臉來看看長女端慧,端慧郡主對著父親笑眯眯:“端慧陪父親。”
“你也去吧,別跟我裝的好。”朱宣攜著女兒一起走過來,對著一盤子光華燦爛,朱宣和妙姐兒再相視笑一笑,有心揹著孩子們自己親熱一下,這些孩子們跟的緊。
鋪子外面停好馬車的齊文昊和鄭天楷一起走進來,在房外聽到裡面笑語聲,齊文昊在外面拉一下鄭天楷:“五弟,裡面熱鬧呢,咱們是女婿,還是外面坐一會兒。”
“姐夫您是女婿,我呀,我是兒子,”鄭天楷對著齊文昊笑眯眯,姐夫什麼時候亮相,都是貴氣壓人,鄭天楷在今天吐一吐自己面對姐夫的自卑之氣,笑容滿面的鄭天楷道:“我得進去,我不進去沒人奉茶。”
齊文昊不讓他進去,外面院子裡有石凳子,上面鋪著座墊,齊文昊帶著鄭天楷過來:“對你說個事兒,知道有人說你怕老婆嗎?”
“先趕馬車的可是姐夫。”鄭天楷笑容可掬:“這一點兒上,我向來是跟著姐夫學的。”齊文昊一笑再道:“還有人說你貪圖權勢和富貴,說你文舉中的也在幾十名,戰場上去過兩次,怎麼就是一個喜歡省力的主兒?”
這都是京裡對南平王這個小女婿的傳言,鄭天楷嘻嘻一笑:“姐夫說話就是斯文,別人說我使盡手段把別的小將軍都收拾了,最後才是我。”
齊文昊伸出手來在鄭天楷肩頭上輕拍一下,道:“你知道就好。”房中又傳來一陣嬌笑聲,兩位連襟一起側耳去聽,細細分辨一下,齊文昊露出笑容來:“這是端慧,”齊文昊站起來:“我們也去看看,岳父成天就想揹著我們給岳母買些什麼,既然攪了,我們也去要一樣去。”
南平王起了興致,帶著妻子出來添件首飾,怎奈孩子們太多,防不勝防,今天看來是見者人人有份,不見的人也要有份才是。
自此朱宣帶著妻子和**夫妻長居京中,攜妻教孫,把一個一個的孫子親手往軍中送。每送去一個,就覺得家門後繼有人。
又是一年盛景,桂子結實,猶有桂香時,王妃雪慧一早起來往房中看一看,對著朱睿道:“外面喜鵲兒叫呢,可見這喜鵲兒也知道是父親的壽辰。”外面一株老樹上,兩隻黑羽白腹的喜鵲正叫的歡。
朱睿走過來看一看,仍然是板著面孔,雪慧倒是心裡過意不去:“你別再想了,父親做壽,你只是板著臉讓父親也不高興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