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香氣撲鼻,光祿大夫家素以梅花出名。朱宣隨了女官在抄手遊廊裡行走,不得不來見一面。這比剛才廳上對玉妙的羞辱還要棘手一些。
不過朱宣是不擔心。一個心裡有我的女人,不知道應付過多少。
高陽公主嚶嚶哭泣:“我是公主,讓她行禮有什麼不對,就是一時做錯了,你為什麼當面羞辱與我?”
這就是女人,自己做錯了還要賴別人。到底誰在羞辱誰?
朱宣坐在她對面,循循回話:“既然行禮,當然都行禮,不然明天傳出去了,不是說我對公主不敬,公主與我的面子往哪裡擺,讓人看著象你我生氣了一樣。”
這話安撫了高陽公主,她含羞看了朱宣一眼,輕聲道:“王爺想得周到,是我弄錯了。明天我見了沈姑娘,好好的給她賠個不是。”
“公主太多禮了,明天說明天的事好了。”朱宣這才嚇了一跳,你讓妙姐兒行禮不會嚇到她,你再賠禮,妙姐兒就要糊塗了。
高陽公主又看了朱宣一眼:“就依王爺。”我才不要去向她賠禮呢。
朱宣含笑:“幾年未見公主,公主長大了。”
高陽公主輕輕點頭道:“嗯。”眼前這個男人真好看。
朱宣亦含笑:“說句不敬的話,公主小的時候上元節我還帶你去觀燈過,可能現在都忘了。”
怎麼能忘?那是和皇兄在一起,燈下朱宣的身影從此讓高陽難忘。
高陽公主有些嬌滴滴的:“人家才沒有忘呢。”
朱宣笑道:“如果沒有忘,那就是公主長大了。上次在宮裡見了皇上,提起來為公主訂親,我帳下將軍無數,行軍之人,俱都是粗魯的人,又配不上公主,所以就沒有敢提。”
公主不樂意了,低了頭道:“我不要。”一想不對,朱宣也是行軍之人,又羞怯看了朱宣一眼,低聲道:“有合適的我也要。”
然後眼光熾烈地看了朱宣。
朱宣還是含笑道:“還好先來問過公主,軍功升遷最快,一定要為公主挑一個好的。”
高陽公主羞羞答答看了他笑:“我只要一個。”
朱宣笑道:“當然只要一個,臣怎敢委屈公主做側室。”
高陽公主一下了噎住了,看了朱宣慢慢又輕聲哭起來,朱宣溫和地道:“年齡已大,婚配成親是人倫大事,不要哭了。”
高陽公主越發的哭起來,朱宣站了起來,躬身行了一禮:“臣去了。”
高陽公主淚眼看了他:“你,你還來看我嗎?”
朱宣回身,月下微微一笑:“當然來。”只要我在京裡,我天天去宮裡,一不小心就要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