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隱隱的爆炸聲,但聚會的人們,情緒絲毫未受影響。“訊號旗”將白沙瓦的夜晚鬧得雞犬不寧,可名譽領事和他的家人們,卻在槍聲和爆炸聲的伴奏下,與貴賓們一起,溫馨地享受著美酒和夜晚的寧靜月光。
虞松遠和劉國棟掩上院門,他不想打破他們寧靜的夜晚。
兩人悄悄從靠近建築的圍牆上,翻進裡邊的院子,沿著牆邊的灌木,接近歐式古堡形狀的小洋樓。兩人沒有從室內走,劉國棟率先躍上房頂,虞松遠跟著躍上。然後從二層房頂的氣窗上,悄悄鑽進古堡之內。
主人和僕人都在花園內舉行派對,古堡內寂靜無聲。這座建築的內部結構很有意思,厚厚的石牆,故意裝飾成粗糙、原始的風格。過道都被裝修成原汁原味的山洞一般,很有情調。走過一道道過道、樓梯,他們沒費什麼勁,便進入地下室。
古堡的地下室很龐大,有各種不同的用途,也被分隔成若干不同的空間。劉國棟顯然對這種歐洲傳統的地下室格局,頗有研究。他戴上夜視鏡,摸黑進了酒窖的最深處。這裡的架子上,都碼放著若干不知存放了多少年的瓶裝、甚至桶裝紅酒。
劉國棟掀開牆角的一塊石頭蓋板,等通了一會氣,才又進入下一層。虞松遠緊隨其後,蓋好蓋板,也走下臺階。
“為什麼不等一會,萬一甲烷氣體超標,不是危險嗎?”虞松遠不放心地問。
“這就是建築的學問了,你沒注意到蓋板的結構嗎?本身就帶有複合式通風孔,當莊園抽風機工作時,這些通風孔會自然換氣,從而保證空氣質量,有利於窖藏酒的儲存。因此,氣體不會超標。”劉國棟肯定地說。
手電光下,只見這裡空間比上面略小,但一個個圓木桶,整齊地碼放著,顯然,這些桶至少有幾十年,沒動彈一下了。“根據書上記載,這個建築與夏宮,是姐妹關係。通向夏宮的地道,就在這裡面。這個地下二層空間,就是為隱藏地道,而專門建設的。”
“是不是這裡的每一座古堡,都有這麼複雜的類似地下結構?”虞松遠問。
“是的。歐洲人的祖先,就生活在各個城邦小國,他們有建築古堡的超長曆史。已經形成了一整套建築套路,地下貯物系統、排水系統、排洩系統、通氣系統、供水系統等,都極為完善。所有的古堡,地下建築都大同小異。”
劉國棟越過一摞摞木桶,在牆壁上仔細地察看著,他在地洞的北側牆壁上,找到了標誌,一個男人生殖器形狀的凸起物。
他一邊在周圍裝上塑膠炸藥,一邊舉著手電,看著旁邊一塊石碑,然後解釋道,“這裡有記載。這座領事莊園,其實名字**宮。夏宮與這座春宮,是姐妹建築。夏宮是堅固城堡,春宮是花園式莊園,當年是聯成一體的。看來,英國殖民者在建莊園時就想好了,如果遇襲,可以透過地道逃跑。如果太平,就可在春宮享受鮮花、美酒和女人。”
“轟”的一聲輕微爆炸後,果真露出了洞口。
兩人戴上防毒面具,開始進入地道。歐洲人搞建築確實不含糊,這條地下通道足有兩三米高,兩三米寬,可以騎馬通行,而且全是完整的石頭建築。每隔一段,牆壁上還掛著一盞歐洲式樣的宮燈,都百十年了,裡面竟然都有一點燈油,可能從建起來到現在,就沒有點燃過。
地道內很潮溼,有很多小動物在活動,有些地方密佈蛛網。
順著漫長的地道一路走去,約走出去快有兩公里,到頭了,是一段向上的臺階。劉國棟走上臺階,在牆面上研究一會,開始用潛水刀慢慢挖磚。一會輕輕抽出一塊磚,慢慢開啟了整個洞口。伸出手電進洞內照了一會兒,便對虞松遠做了一個手勢,先鑽了進去。
虞松遠也鑽了過去,原來又是一個地下貯藏室,裡面與春宮下面的貯藏內一樣,是一個貯藏酒的地窖。
“這些酒,都有一百多年了,當年建地道的殖民者,是用這些酒來掩護地道。後來,由於年代久遠,人們或許都忘記了。因此,這個地下二層的酒窖,再無人動過。這些酒,也就成了珍貴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