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想到的,是歌頌皇帝的詩文。
但權衡一番過後,魏謹放棄了。
因為這次詩文的作用,除了祝壽以外,更重要的是得到親貴大臣,得到儒道大家的認可。
如果只是單純地拍慶安帝的馬屁,那就顯得太過諂媚庸俗了。
其次,魏謹想到的是歌頌江山的詩文。
不過,在仔細思量之後,他也放棄了。
理由很簡單。
這還沒有當上太子,就開始惦記江山了,難免會給人狂妄自大的印象。
到時候,要是其他皇子再當眾譏諷兩句,季成很有可能會陷入尷尬的境地。
至此,歌頌型別的詩文,也被魏謹排除掉了。
很快,又一個時辰之後。
魏謹想通了。
既然針對慶安帝的詩文不行,針對江山社稷的也不行,那麼就只有針對季成自己了。
畢竟是慶安帝的壽辰,不可能去寫與之無關的其他人、其他事物。
季成身為皇子,算是為數不多的有關者之一了。
而要在慶安帝的壽宴上,朗誦與自己相關的詩詞,季成能寫的,只有一個。
抒情詩。
並且,還只能是表達自己志向理想的抒情詩。
畢竟。
體現對慶安帝尊崇的詩文,會躲不開阿諛奉承的感覺。
體現對國家昌盛而興奮的詩文,又會狂妄自大的嫌疑。
而表達志向的詩文,魏謹幫季成想到了三首。
第一首,是王安石的《登飛來峰》。
不過他細想之後,覺得這首七言絕句,更多的,是表達勇往直前、無所畏懼的進取精神,而非理想志向。
所以,魏謹放棄了它。
第二首,是王昌齡的《從軍行七首其四》。
這首詩文,雖然讀來鏗鏘有力,聽來志向遠大,但更像是為將者的願景。
季成身為皇子,眼下爭的是太子之位,東宮之主,將來還會手握神器,成就至尊。
因此,他在乎的不應該是一城一池一地的得失,而是一統天下的宏偉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