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喬年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他聽見動靜轉過頭來,問道:“鹿音樓,你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要先敲門嗎?”
“這是我家,我敲什麼門?”鹿音樓回答的格外理直氣壯。
今天她要徹底教會慕喬年這個沒禮貌的男人什麼才叫禮貌!
她故意膈應對方,偏要緊挨著坐在他旁邊,慕喬年立刻把身子往旁邊挪了挪,好像怕被她傳染了什麼病毒似的。
鹿音樓立時氣結:床都睡過了嘴也親了,我還趁你昏迷的時候把你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別弄得好像我很想佔你便宜似的!吃虧的明明是我!
鹿音樓把西瓜往慕喬年身前一遞,道:“慕總,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看在這西瓜的份上你能不能對我說句好聽的話?”
慕喬年看了一眼托盤上的西瓜,又看了一眼捧著托盤的那雙晶瑩剔透的白皙手掌。
放在平時他肯定懶得理睬,但慕喬年突然想起剛才院子裡一老一少的那段對話,還有鹿音樓當時微微顫抖的肩膀和她格外艱澀的回答。
慕喬年不清楚他們說的那件事是什麼,他心裡隱隱約約有了猜測,但也不想冒然揭開別人隱秘的傷口,而且那一刻鹿音樓的表情真的太可憐了。
慕喬年想起在慕家別墅給慕重華送行那天,他拐彎抹角的諷刺鹿音樓有心理疾病,可他沒想到鹿音樓說的那句“她不喜歡和異性接觸”,原來並不是在撒謊。
慕喬年又想起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昏迷前是冰冷的槍口、粘血的利刃和鹹溼的海水,而醒來身下是溫暖柔軟的床鋪、鼻間淡淡馨香,身旁是鹿音樓疲憊又毫不設防的嬌憨睡顏。
身居高位這麼多年,慕喬年除了對家人以外,幾乎可以說是無情的,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利益的事,他都毫不關心。
但這一刻慕喬年卻在面前西瓜清涼的氣息中,在鹿音樓不懷好意的目光裡,他難得的產生了一絲名為“歉意”的情緒。
就在鹿音樓以為自己再次被無視的時候,她正無趣的打算收回手,慕喬年卻忽然伸手接過了托盤。
他特意避開了她的手指,轉過頭和身邊的鹿音樓對視,問道:“你想聽什麼好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