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弦竹聞言沉默,她猶豫了片刻才說:“乖孫女,你難道是因為那件事才不願意接觸男娃子?”
這話說的模糊,但鹿音樓瞬間就明白了寧弦竹說的是哪件事。
這的確是她心底很難跨越的一座深溝,傷口被反覆撕裂癒合最後留下了很難看又難以消除的疤痕,但比起最初那時,鹿音樓現在的接受程度已經好了很多。
寧弦竹此刻眼裡似有淚光,她擦乾了被西瓜汁水浸溼的雙手,很用力的握住了鹿音樓的手。
一老一少的手掌交疊在一處,寧弦竹的手指粗糙暗黃,有著斑駁歲月的痕跡,而鹿音樓的手雪白纖長,她還那麼年輕,處在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里。
“我可憐的孫女,怎麼……怎麼偏偏遇上這麼造孽的事情啊!”寧弦竹終於露出了隱藏在平日笑容背後的痛苦酸楚,她眼眶通紅一聲又一聲的嘆著氣。
鹿音樓雙眼痠澀,咬牙忍住眼淚,她半晌才說:“不是的,奶奶,我不是因為那件事才不談戀愛的。”
寧弦竹望向她的目光裡帶著心疼和期冀,鹿音樓又說:“真的,我只是沒有遇見喜歡的人。”
寧弦竹見鹿音樓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哄她,她才鬆了一口氣說:“那就好,那是緣分還沒到。”
寧弦竹又叮囑說:“找個人品好又願意寵著你的男人,有合適的就帶回家讓我見見。”
鹿音樓怎麼聽怎麼覺得寧弦竹的口氣像是在交代後事似的,她立時佯裝不高興的道:“奶奶,我才回家幾天您就嫌我煩了麼,這麼急著要把我嫁出去?”
“傻孩子,我怎麼會嫌你煩呢!”寧弦竹氣的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一巴掌,“我還能再活幾年?我能親眼看著你結婚生娃、聽到一聲你兒子叫的太奶奶嗎?”
鹿音樓登時不高興了:“誰說您看不到聽不到了,您是要長命百歲的人,怎麼一天天盡咒自個兒呢!”
寧弦竹一臉固執:“反正你儘快找個靠譜的男人帶回來給我把把關,要不然我就算進了棺材也死不瞑目。”
鹿音樓聞言立時掙開對方的手怒氣衝衝的上樓了,她覺得這嗑是沒法繼續好好嘮了。
“瞅瞅,我才說幾句就不樂意聽了,你乾脆把樓梯的木地板給跺穿了算了!”寧弦竹聲如洪鐘的站在樓梯口罵:“上午你和小謝在樓上嘀咕什麼呢,你真在樓上藏什麼東西了?”
鹿音樓正站在二樓樓梯拐角和開了門杵在客房門口的慕喬年幹瞪著眼,她聞言立馬嚇得朝慕喬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