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食肆,時辰尚早,沈棠就坐在後院的樹下發呆。
半夏擔心沈棠胡思亂想,但又因為要盤賬而抽不得空,於是就讓呂顏過去陪著。
呂顏安安靜靜站在沈棠身側,倒是真真切切地“陪著”,一句話都不說。
“呂姑娘,你說這世道對女子的禁錮是不是太多了些?”沈棠有感而發。
呂顏略一思索:“是,身為女子恐怕在任何時候都會有禁錮。”
沈棠點點頭,表示贊同。
就連她生活的所謂思想空前進步的現實世界,很多時候女子跟男子做同樣一件事,也比男子要難得多。
“那我們要怎麼做呢?”
呂顏目光定定落在屋簷上,道:“大概是跟這種禁錮抗爭吧?就比如很多人都覺得女子應該待在後宅裡相夫教子,可我卻終日在外拋頭露面,娘娘也在外開了食肆。”
“我們這樣,算是抗爭嗎?”沈棠遲疑。
“當然算,”呂顏隨手撥弄著劍穗,“世道不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不做了嗎?這樣不是更被禁錮。”
沈棠瞬間猶如醍醐灌頂,整個人都通透許多。
不被認可的事情做的人多了,也就會變得合理。
時間長了,總能為女子開闢千萬條道路。
“呂姑娘果然非同一般。”
被沈棠誇讚,呂顏有些許不好意思道:“娘娘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收回亂七八糟的思緒,沈棠轉身去後廚,讓自己動起來,才能不琢磨這些事情。
申時,系統那邊將六十根生紅薯送到範時晉的攤子。
夫妻二人幹勁十足,立刻收拾準備著烤紅薯。
有了昨日的成績,二人覺得前路坦蕩,不說發家致富,但比以前可好太多了。
這麼想著,他們的心情都變得極好。
隔壁小攤聽著,不由覺得欣慰。
範老哥一向寬厚老實,總算是找到個好營生啦。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