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哀嚎一片。
朱翊鈞沒有理會後宮之事,站在文華殿前,觀看新換的牌匾,盯著看了好一會。
權利迷人眼,惰性終難改。
內閣並六部重臣早至,朱翊鈞坐在御臺後,翻著廣東軍報。
“用了東裕庫那些銀子,廣東竟然還急奏缺少糧餉,請問各位愛卿,朕的銀子花到何處?”
放下這些奏疏,朱翊鈞看向諸人。
眾人無法回答,張四維年輕,呂調陽只能站出來解釋。
“各地調動不是旦夕可至,實乃運轉之艱,非人懈怠。”
“到底是不是呂先生所說的原因,朕自會查明。廣東勝果得之不易,如因此反覆,諸卿之罪也!”
不等眾人答話,朱翊鈞知道此事不是現在能解決的,問起另外一件事。
“劉臺此人彈劾自己的老師,這是個什麼說法?”
“此人言有其物,可先派人查實。”
“國家朝事尚未盡康,海內黎元尚未鹹若。”朱翊鈞冷哼一聲,又道。
“他此時彈劾元輔,元輔被迫遞交辭呈,到底是因為遼東舊事以洩心中不豫,還是真一心為公,朕可辨不得人心。”
張四維上前,“還是請張公回閣才是。”
“張學士可是打的一手好辯護,欺朕年少不成?”
張四維連忙跪下,眾人皆不敢再維護。
“劉臺此人,彈劾老師,國朝兩百餘年未有之,師即如父,此人無父,何談忠君之道也?”
“傳旨。”
身旁太監立刻拿起筆。
“此人讒邪陰計豈能上幹天道,朕亦知其心意,實乃以攻奸新政邀名,可惡至極,欺君罔上,罪無可赦。”
聽到皇上對此人定的罪名,眾人紛紛不再沉默。
“言臣奏事,陛下往往處罪極重,從此以往,言官皆不敢言事,恐動搖社稷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