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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靈雨不痛不癢地安慰了幾句,陰月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靈雨先退下去。
臨走前,陰月還怕靈雨被外面的霜雪給凍著了,親切地把自己的暖手爐給了靈雨帶走。像她這樣粗使下人,冬天時最多主子給重縫製冬衣,可沒有用暖手爐的資格。
靈雨道了謝也不客氣,接過暖手爐揣在懷裡退了出去。
等靈雨退出去了關上門了,剛剛還一臉嬌弱不能自己的陰月瞬間收了臉上的表情,淡淡拿起手帕擦了擦臉,絲毫沒有半分的傷心模樣。
等靈雨離開沒多久,容悅就進來了。
容悅心下總覺得不對勁,作為天天近前伺候陰月的人,當然也察覺到了陰月對采薇的疏遠,對靈雨這些日子的親近。
她給陰月新的暖烘烘的暖手爐,見到陰月臉上已經幹了的淚痕,驚訝問道:“月小姐這是怎麼了?”
陰月輕輕搖頭,輕笑回答:“無事。”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事情,對容悅道:“勞煩你幫我到太醫院取一瓶傷藥,就說我不小心磕到了膝蓋,現在膝蓋青紫,勞煩他們給拿瓶傷藥。”
“傷到膝蓋了?可嚴重,要不請太醫過來看看?”
陰月笑道:“不重,小傷罷了,我在這宮中的處境你也不是不知道,何故多生枝節,我只要小小一瓶傷藥即可。”
容悅欲言又止,陰月又笑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不必藏著掖著。”
“其實月小姐不必如此思慮過多,這宮中現在往大里說,你也算是第二個主子,又加上有世子殿下照拂,月小姐不必有太多顧慮。”
陰月淡然一笑:“容悅你說的這番話我都懂,只不過人言可畏,凡事也得自己多加考量才好。”
容悅不再繼續這個話題,道:“世子殿下又給南桑傳訊息了,他已快馬加鞭脫離隊伍趕回來,但是最快也得月小姐您去甘露寺當天,世子殿下請小姐拖時間,到時候一定要拖到世子殿下趕回來再去甘露寺。”
陰月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如今這個可怕的猜想就要實現了。驚寒世子一走,這京城唯一對她心生不好的就只有........只有惠帝了。
陰月現在居住在宮中,就在惠帝的地盤上,就算司驚寒暗中派了多少的人來保護她,只怕惠帝想下手也不是找不到間隙。
但是這麼多天都無事過去了,她在這宮中也是安分守己只等待嫁,難道惠帝還想在司驚寒回來之前對她動手,但是理由又為何呢?她既然已經進宮待嫁,他日或許就要遠嫁,為何又要在此刻對她下手?
惠帝就算對她不甚在意,這宮中都知道的事實,可也還沒有到耍計謀把她殺死的地步吧?這不是把他之前佈局讓她和親的一切努力都廢了嗎?
這皇宮到處都是惠帝的耳目,只有傻子才會相信她當時偷聽到他和重霄的談話會是意外。
又或許不是惠帝?可還有誰會是站在暗地裡的敵人呢?
司驚寒為人深不可測,她第二次聽到重霄和惠帝的談話只怕也不是意外,算計無時不在,司驚寒現在對她的保護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一切都不在她的控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