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花有想起了卞副主任看女人的眼神。那天他總是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偷看白寧,目光像一根針似的尖銳,看得白寧的臉紅紅的,那種感覺應該是火辣辣的吧。白寧不敢正視他,而是低下頭。不一會,白寧抬起頭,似乎覺得卞副主任的眼神與別的男人不一樣,想捉摸他眼神所表達的語言。當她與他的目光碰到一起時,他的目光就像放著電,那一定很灼熱。也許白寧被灼得不輕,她立刻低下了頭。
這是一個不能碰的男人,白寧去求他,不被他啃了才怪呢,也許還會給金鎖哥戴綠帽子的。
毅花越想越擔心,越想越覺得問題嚴重,越想越覺得應該趕緊去找回白寧。
毅花讓姐姐呆在原地等待白寧,她獨自去縣委辦公室。毅彩哪裡放心小妹獨闖衙門?她想與毅花掉一個個兒。毅花說姐姐笨嘴拙舌的,又那麼循規蹈矩拉不開面子,如何能應付那種場面?
毅彩倒是承認妹妹比她會說,鬼點子也多,但就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去。爭來爭去達成了一致,在原地給白寧留記號,讓她回來後哪兒都別去,就待在原地。
已到下班晚高峰,大路上車水馬龍,姐妹倆在人群和車流裡擠來鑽去一路小跑。
就在離縣委不遠的大街上,毅花發現了白寧,她乘坐著出租腳踏車。毅花一邊喊白寧姐一邊朝她狂奔。
在丁字路口,毅花以為腳踏車會直行的,誰料那腳踏車突然左拐進入了另一條路。毅花連忙追過去,卻被直行的腳踏車流擋住。好不容易啊,她終於從腳踏車的縫隙中擠過去。毅花依稀看到白寧的身影,她瞄準目標飛奔而去。
毅彩追在她後面,喊:“毅花,慢點,注意安全!”
“吱——嘎——”
一陣急剎車的聲音撕碎了毅彩的心,她眼睜睜地看著毅花倒在了小轎汽車車輪下。
“毅花——”毅彩的喊聲猶如劃破長空的閃電,紛亂的路面為她撕開了一道口子,行車行人紛紛給她讓道。
她趕到倒在血泊中的毅花時,小車的屁股喘著粗氣,消失在車流裡。
一輛輛汽車經過,沒有一輛停下來拉傷者。毅彩急了,她雙膝跪地,雙臂左右伸直,想攔到一輛車,然而過往的車輛鳴著喇叭繞她而過。
圍觀的群眾都在罵過往的司機缺德,更罵那肇事逃逸的小轎車司機喪盡天良。
毅彩沒有辦法,把毅花抱起,想揹她去醫院。毅彩說,毅花你堅持住,姐姐揹你去醫院。可是毅花一動不動。毅彩對身旁的路人說,大叔大嬸大哥大嫂,幫幫忙,幫我把妹妹扶上我的背。
旁邊的人就像沒有聽到毅彩的哭泣和哀求,仍然在扯他們的閒淡。
“這個姑娘好可憐啊。”
“血流得太多了,沒救了。”
“前輪碾過去的,恐怕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