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表情又是一陣扭曲。
土地公大小也是個神仙吧,怎麼還有這樣的神仙?
她伸出一隻手,隔空指著小老頭的酒糟鼻點了點,沒好氣地說:“我管你金鍬銀鍬,你趕緊把我那把鐵鍬還我,小爺還等著上去吃晚飯呢。”
“喲,年紀看著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小老頭跟望月吹鬍子瞪眼。
“不過嘛,”他話鋒一轉,“誠實可貴,小友你不昧金銀,深得老夫敬佩,這兩把鍬就都送給小友你了。”
小老頭說著就邁起兩條短腿,踩在水上朝望月走過來。
“我要你這破玩意幹嘛?能吃嗎?”望月有些崩潰,金銀那麼軟,別說挖土了,就是敲根木楔子都夠嗆,而且在原州這種極度缺水之地,用金子銀子根本換不來新鮮乾淨的的水,根本沒用。
寧曜雖然說望月又貪財又摳門,但望月也知道財和命哪個更重要,這種時候金銀連糞土都不如,她現在更想要她那把能挖出水來的鐵鍬。
小老頭不高興了,狠狠瞪了一眼望月。
就這一眼,小老頭眼睛都直了。
他突然兩手一鬆,金鍬銀鏟就同時“撲騰”“撲騰”倒進水裡。
小老頭在官袍上左摸右摸,最後從官帽裡摸出一塊圓圓的透明琉璃片,他把琉璃片放在自己右眼跟前,望月透過琉璃片,看到小老頭被縮小的右眼,甚是滑稽。
她還在尋思這琉璃片放在眼睛跟前能幹嘛,小老頭又忽然鬼叫一聲:
“我的媽呀!”
他手一滑,琉璃片在水面上濺起一朵水花。
但小老頭不忙著撿,而是指著望月的臉,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