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南又連著叫了幾聲,直到井底的望月說自己沒事,她那顆懸著的心才有些定下來。
這時候都快入冬了,晚上那麼冷,望月弄溼了衣服,夜裡著涼怎麼辦……想到這一茬,文南又開始擔心,然而光線不足,井底下的狀況她根本就看不見。
望月踩在齊腰的井水裡,四處摸索著被她隨手插在土裡的鐵鍬。
過了一會兒,她直起腰,甩了甩手上的水。
奇了怪了,她明明記得自己把鐵鍬忘在井底來著,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找不見了?
腳底下的溼土都變成了泥,走一步陷一步,她褲子腿,包括鞋子裡都進了泥水,然而繞著圈在井底踩了個遍,也沒踩到像鐵鍬把手一樣硬邦邦的棍狀物體,或是像鐵鍬頭一樣有扁又大還有弧度的物件。
見鬼了,那麼大把鐵鍬還能被這口井給吃了?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之時——
“小友,你丟的是這個金鍬,還是這個銀鍬啊?”
這句話忽然自她背後響起,把望月嚇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水裡。
望月驚恐地回頭,發現背後有個斜戴官帽,身穿官袍的小老頭,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這小老頭一手拿著一把鍬,左手金的、右手銀的,還會發光,看得望月表情一陣扭曲。
“你……是什麼東西?”
望月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的。
這看著就不像是什麼好玩意。
“老夫可不是東西,”小老頭的笑臉瞬間垮了下來,右手的銀鍬重重在地上一頓,“老夫可是堂堂……堂堂土地爺,你這小妖真沒大沒小。”
小老頭忽然注意到他剛才說了什麼,氣鼓鼓地又補上一句:“你才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