嫻娘也嚥了一口吐沫,她甚至可以清晰看到,岸上鍾吾人兇狠的眼神,以及濺在手腕上的血沫,濃厚的血腥氣透過水麵的屍體溢位來。
‘嗖~’
話音一落,無數根箭矢拔地而起,拋射,像是天空上一下子多了無數小黑點,風聲鶴唳,像是有無數仙鶴在尖叫。
“幹你大爺!”
站在船頭的趙勇嚇了一跳,連忙護住要害,倒頭扎入水中,水面‘噗嗤’一聲開了朵水花。
嫻娘更熟水性,只不過她看到戚籠身姿挺拔的站在前頭,眼珠一轉,咬咬牙,上前一步,悄悄藏在他的身後。
洶湧的箭矢撲面,戚籠眼皮子一搭,箭矢穿腦而過,化作幻影消失,正如其它落入水面卻無聲無息的箭矢一樣。
“噗,假的?幹!”
春寒水冷,趙勇一個猛子扎出來,凍的直哆嗦,直接罵娘。
戚籠眼角一瞥,臂上一條大蟒彈射而出,蛇牙‘崩’的一聲,卡住了一根鐵箭。
那根鐵箭距離趙勇眼珠子只有半寸距離,箭尾顫抖,箭頭卡在戚籠的三指之間,虎口是蛇口,上面跳動的黑筋是蛇信子,一股腥味散了出來。
一股涼氣從尾椎骨直竄喉嚨,然後變成全身毛孔都包不住的熱汗,趙勇張嘴,像是大蛤蟆。
“你說呢?”
戚籠收回手臂,把玩著這根箭矢,似笑非笑。
“老二,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正如我見到你一般。”
岸邊的一座高巖上,賈似盜收回長弓,摸了摸兩撇鬍子,聲音都有些抖:“居然真是老三,他沒帶刀吧。”
眼見戚籠渾身上下,沒有任何藏刀的地方,這位戲法大師這才鬆了口氣,摸了摸肩膀,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三年前的那筆帳,就要好好算算了。”
語罷,身子一僵,變成一持弓的稻草人,同一時間,戚籠的目光掃了過來。
“呵。”
上了岸,嫻娘二話不說,撲向屍堆子上,屍體是腥臭的,血是滾燙的,手上的血跡順著掌心紋路蔓延,嫻娘喉嚨像是抽乾了一樣,胸口發悶,嘴巴張開,眼一花,還沒昏過去,背部就被重重一擊,直接砸的心臟一跳,血氣湧動,耳鼻子都是腥味,頓時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