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處處空穴,具能聽佛吟唱,亦能刀刮血湧。
戚籠這是在把‘閻羅’藏入身中,匹夫懷刀不在身,在胸腔;這樣一來,人與刀合,居家不是客,如此便算徹底脫了招式藩籬,行走坐臥,具能猝而爆發,可稱大師。
刀道大師!
“你吃麼。”
許躍蹲在墳頭上,不知從哪裡摸來一把瓜子嗑著,見那日·喜望過來,遞了過去。
那日·喜搖了搖頭,緊了緊身子,囚衣單薄,他有些冷。
“這位爺還真是心大,人在城內明火執仗的搜他,他倒好,大冷天的在亂墳堆子練拳,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活人席面吃排場,死人堆裡耍酒瘋?”
眼見對方又望了過來,許躍訕訕一笑:“言語粗鄙,還望喜公子不要見怪,話說,您脫困之後,還缺跑腿的嗎?”
筋屬木,其華在爪,故十二經筋皆起於四肢指爪之間。
戚籠猛的一轉,血氣回湧,五指一抓一收,周身三寸熱氣具消,三息之後,兩處墓碑猛的開裂,像是被刀活劈了般。
“你們在這裡等我。”
二人都是一愣,戚籠的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
每年四月初一,老爺子都會去一個地方拜祭兩座無人墓碑,以往都是段七娘陪著,大概在戚籠成了‘女婿後備人選’之後,去年也拜過一次。
地方便是黑山城南邊的公墓,只不過戰亂年代,死生飄零,往往死人還沒過頭七,活人就沒了,所以公墓越發有亂葬崗的趨勢。
戚籠來兩座打理的十分乾淨的墓碑前,面色肅穆,鞠了一躬,這才掀開石板。
只有骨灰盒。
戚籠舔了舔嘴唇,拿出骨灰盒,四處敲打了翻,果然其中一面留縫。
半晌後,戚籠墳前多了三物,一封信、一本小冊子、還有一套拳譜。
戚籠猶豫了下,先開啟小冊子,粗粗一翻,好多人名,眉頭漸漸揚起,這上面的內容還真是……價值萬金。
若是交出去,黑山城絕對會有一場大地震。
他想了想,把拳譜翻開。
第一頁上十四個大字——
湯瓶乍破血漿裂,拳出無人刀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