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默默無言地坐了一會兒,江楚言的視線在客廳裡亂飄,就是不看江辭,可儘管如此,她還是能用餘光看見他就那麼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看,嘴角還勾著笑。
她有些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問他:「還要敷多久啊?」
江辭隨口說:「十五分鐘吧。」
她動了動身子:「我自己來吧,你先去吃點東西。」
她俯過身去扶冰袋,腳腕的位置就那麼大點兒,兩個人的手就難免碰到了一起。
江辭偏偏故意似的,也不躲,就把手放在原處,感受著她手上的溫度。
他壞壞地笑著問:「你關心我?你不是不樂意管我嗎?」
這話莫名有些耳熟,江楚言總覺得他以前好像也這麼問過她似的。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說:「嗯,確實不怎麼樂意。」
她指了指自己的腳腕,「但是看在你照顧我的份上,我總不能不顧你的身體。你先去吃點東西吧,我自己來就好了。」
江楚言從他手裡把冰袋拿過來,又小心翼翼地把傷腿挪到沙發上,自己開始冷敷了。
只是江辭也沒走,就坐在她面前的矮几上。
他突然叫了她一聲:「江楚言。」
「嗯?怎麼了?」
「你難道不覺得,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相處的嗎?這樣的話,你心裡也可以放鬆一點,不用這麼緊繃。」江辭看著她說。
江楚言微微一愣,不由地轉過頭去看他。
江辭依舊是那副淺笑著的表情,說:「我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都沒變。如果你心裡是介意那一晚的話,江楚言,說實話,我不覺得你是會在意這種事的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還是說,你有什麼事情覺得心虛了?」
江楚言確實是心虛的,因為她隱隱約約還記得,那天晚上是她主動的。
和他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到底是有感情的,只是這份感情突然變了質,所以她心虛了。
她沒說話,只是睫毛輕輕顫了顫。
江辭也不願意把她逼得太緊了,畢竟,剛才他的話只不過稍微露骨了一點,他就從她眼裡看到逃避的意思了,要是再逼得緊了,跑了怎麼辦?
他現在只要知道她已經和沈賀分手了就行了,他有的是時間,一步一步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