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正是當今的齊王。
田法章的聲音顯得有些高揚,提醒道:“父王,宦者令杜修已經去了兩個多時辰了,按理來說,田子云早就應該到了。”
齊王聽出了田法章的意思,不滿地哼了一聲。
聽到“宦者令杜修”時,站在外面的田子云,疑惑地低頭看了一眼。
被他挾在肩下的宦者令,正是杜修。
原來齊王是派了杜修去接我?
可杜修不是一直站在宮門口嗎?怎麼會兩個時辰前就出發了?
杜修一張老臉已經漲得飛紅,眼神飄忽,低頭不敢看田子云,被捂住的嘴,支支吾吾,掙扎道:“公子……唔……讓……老奴進去……唔……稟報……大王吧……”
田子云突然想到田單,心中頓時瞭然。
看來這個杜修和田法章也是一夥的,故意拖延時辰,讓田法章在齊王面前有足夠的時間詆譭他。等田子云進來時,齊王早就對田子云滿肚子懷疑和不滿。
而田法章卻另外找人,派了修城牆的田單,前去折辱田子云。
以田子云的秉性,雖然會一路忍讓田單,換取資訊,但等他到達宮門時,想必也憋了一腔怒火。
要是措手不及,被田法章突然扣上一頂“通敵叛國”的帽子,田子云要如何辯解?
要知道,齊王和殿上的很多人,早就被田法章的一番“分析”洗腦,先入為主的情況下,一定會對田子云的種種說辭生疑。
百口莫辯,一怒之下,田子云說不準會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
田子云深深吸了一口氣:田法章的卑鄙無恥,就是意外識破陰謀的他,此刻也不能平靜,恨不得衝進去將此人按在地上暴打一頓,方解心中之恨。
不過,這樣做只會徒生事端,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如今的田子云,只想早點離開即墨城,對這些勾心鬥角的計倆,對齊王的儲位之爭,半點興趣都沒有。
來到王宮報信,也不過是他這具身體作為“齊國公子”的身份,不得不做的事情。
等完成了這些,他就不願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天。
可田法章的囂張氣焰,著實讓他心中暗恨。
田子云突然想到什麼,低頭看了看杜修,冷冷一笑,看得杜修渾身一個哆嗦,再也不敢亂動。
這時,只聽裡面的田法章又添油加醋道:“父王,杜內侍去了許久不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要不要讓衛肇去看看,衛肇乃是我齊國第一劍客,想必可以輕鬆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