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趙御認為,刁民比吏多,而且多很多。刁民之所以看不上那些小吏,是因為他們嫉妒小吏的權力,卻愛而不得,故而心生怨恨。把民怨控制在那個水平,是朝廷能夠接受的。
可西門婉婷不能接受,這不,她又有新目標了,她要整治京兆府“吏容”。小吏治理街巷,她要治理“吏容”,真是吃飽了撐的。不過她想幹什麼,蘇御也不攔著她,讓她折騰去。如果憋在家裡,不知道會憋出什麼事來。
至於作亂的七小劍,自從折了一劍之後,就沒影了。後來聽說韓氏財閥的一位小姐家被搶了三千多萬。蘇御因此預測,那幫人十年之內不會再回來。當然,這只是個預測。或許他們五年就把錢花光,還會來洛陽“淘金”。
像這種小事,秦王是不會親自過問的,如果真的被京兆府上報到王殿,也會被秦王一揮袖子,送到庚王府去。
……
最近歐陽鏡迷戀上佛法,經常去大相國寺與那些得道高僧辯論。
經過辯論才知道,難怪明德大法師能當上方丈,原來他是最能辯的一個人。
可歐陽鏡不服他,歐陽鏡認為,自己之所以辯輸,不是因為能力不行,而是因為讀過的佛經太少。於是他跑去藝館,摟著一名藝人,一本正經地閱讀佛經。忽而覺得我佛說得很有道理,滿意地點點頭。
這本經書讀完了,也就沒有了。厚厚的一箱子經書,丟在藝館裡,他揮舞大袖來到秦王府。與秦王高談闊論起來,給蘇御一種感覺,他要把秦王拉進佛門。
可蘇御對各種教派的態度一直都是不排斥也不深信。
因為蘇御認為自己是道家,而道家不是排外的,但卻有著自己的核心觀念——你們說得都對,你們堅持下去,是會成功的,也是會失敗的;你們說得都不對,你們堅持下去,是會失敗的,也是會成功的。
這好像是和稀泥,其實不然。能懂自然懂,不懂就好比看天書。讓西方人看到這些,一定會破口大罵,這是什麼狗屁東西,講不通的,所以東方沒有哲學。
所謂哲學,也就是形而上學。不知道是從哪個番邦傳過來“哲學”這兩個字,真的很不怎麼樣。非要把一個簡單的東西,弄得抽象,就好像這樣顯得高階。
其實拉屎拉得好,也需要這東西。告訴自己要穩穩當當屏氣凝神的拉,這種意念也是形而上的範疇。而且很親民,很實用。因為拉得用力過猛,或者磨磨唧唧,都是容易出問題的。
形而上,就在每個人的心裡。但並不是說自己研究得很深,就能成為一個響噹噹的人物。相反,像歐陽鏡這樣進入痴迷的狀態,就很不好。因為在正常人看來,他已經不正常。他不是在利用形而上,而是被形而上控制。所以神神道道,五迷三道。
“好了,別再跟我說這些,我不想聽。”
“殿下,不可執著呀!”
“可你卻很執著。”蘇御擺了擺手,不再跟他聊這些奇奇怪怪的話題,而是道:“香妃說想見見你。”
“香妃緣何想見微臣?”
“因為你的閨女與她長得很像,她很好奇你會不會與她的父皇長得很像。可惜小喬的生母已經不在人世,否則她也想見一見。”
“佛說世間有緣,這可真是緣分啊。既然香妃娘娘有此雅興,微臣當然要去見見。”
其實司馬香與歐陽鏡早就見過面,只是那時候香妃沒注意那個舉著銅鑼的禮官太監。
當司馬香知道他就是小喬父親時,有些失望,因為歐陽鏡與她的父皇長得不像。值得一提的是,上一任南晉皇帝長得非常好。為什麼生出一個猥瑣的司馬衷來,那就不知道了。
“歐陽先生長得倒也是上流,只是與父皇不像。不知喬妃母親是甚樣子,可惜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