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笙察覺到不妥,急聲問道:“可是京中有異動?”
“我佈置在京城的探子回報,三日前三皇兄解除禁足後,三皇子府中常常有陌生男子偷偷出入,都是些武功高強之人,而且似乎都是北疆來計程車兵。”
嚴笙心下大駭,但還是儘量鎮定地問:“敢問七殿下,近來京城戒備防衛如何?”
趙鈺回想了片刻,答道:“自出徵以來,有所加強,不過,近日似乎更加緊了些,特別是北城門的守衛……”趙鈺說到後面已經不忍說下去了。
京城禁衛軍分為御林軍和神武軍兩支,兩軍共同負責京城內治安,御林軍統領是常遇,神武軍統領是宋鈞。可壞就壞在,這宋鈞是韋太尉一手提拔起來的,與韋太尉素來走得近,還喚韋太尉一聲恩師。
大軍出征,皇城內戒備加強本是常理,但已經這麼長時間沒有北境來的訊息,二者聯絡在一起,便是出了問題。
想必是在很早的時候,甚至趙瑄還被禁足府中時,他就已經掌控了禁衛軍,阻斷了北境的訊息,趙瑄身後有韋太尉作保,即便是禁足了,竟也能將手伸這麼長。如今京城怕是早已在他掌控之下。
若是沒有韋太尉,趙瑄一個空有野心,謀略不足的皇子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的。
可是韋太尉站在他這一邊,無疑是他最大的助力。韋太尉勢力廣佈,如今才知曉其可怖!
此事,怕是連皇上都不知曉吧!
上一世,也是如此,父兄出征在外三月之久,北疆的訊息沒有一星半點傳回京城,直至薊陽城敗,才將軍情傳回至京城。
如今他們對北境戰況一無所知,也不知情況如何了,可若是繼續在京城坐以待斃,怕北境的局勢會一團糟了。
嚴笙幾乎是當下就下了決定。
她抬頭看向趙鈺,眉目鎮定,面容嚴肅,壓低聲音道:“七殿下,如今京城裡怕是盡在趙瑄掌控之中了,大將軍府沒有眼線,還得勞煩殿下緊盯著趙瑄,我回府想想法子。”
趙鈺感念上次嚴笙和溫亭的出手相助,十分仗義地應下:“郡主放心,一有情況我會立馬通知你!”
時辰已經不早了,皇后有些睏乏,她從座上站起,夢姑在一旁小心攙扶,王皇后雖然面色略顯疲憊,但仍舊維持著端莊得體的國母形象。
她對一眾人笑道:“時辰不早了,本宮先行回宮,諸位自便。”隨即被夢姑扶著離開。
皇后離開了,眾人本就是因著皇上皇后的面子才來,這種宴會對於她們來說司空見慣,毫不新鮮,自然也都沒有興致,便陸陸續續離開。
嚴笙從殿內出來,迎面一陣寒風,她緊了緊披風,青若在一旁扶著她,一步一步走下臺階。
方才在殿內溫暖還不覺得,如今被這室外寒風一吹,頓時有些酒意上湧,先前喝的酒倒是起了後勁。
朦朧間下了臺階,剛一踏上平整的地面,卻忽然覺得眼前有淡藍色身影。
嚴笙以為是幻覺,暈暈乎乎地搖了搖頭,卻發現還是沒有消失在眼前。
這樣顏色的衣袍,她常常看那個出征在外的人穿,一身月白錦袍,勾勒出秀挺身姿,天下也就那麼一個人能把月白色穿得這樣傾絕了吧!
“郡主。”是一道溫潤如玉的嗓音,不是溫亭。
嚴笙眼神清明瞭幾分,看清了那道身影,是蘇復。
“蘇世子,你還沒回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