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笙伸手向他腰間探去,正準備替他解開衣袍,卻忽地手腕一重,被他牢牢抓住。
嚴笙臉頓時青一陣紅一陣,結結巴巴地解釋,“世……世子,我只是……想幫你處理下傷口,並無意冒犯……”
溫亭對她溫和一笑,“我知道。”說罷,還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青若。
這是,還不讓人看了?搞得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
嚴笙尷尬地輕咳了幾聲,對青若吩咐道:“青若,你去幫我到馬車裡拿瓶金創藥。”
青若知曉方才嚴笙其實已經帶了金創藥,她眼睛一轉,十分有眼力見,“是,奴婢這就去。”說罷,騎上馬揚塵而去,離開得無比干脆。
嚴笙回頭看溫亭,眼神詢問:現在可以了吧?
溫亭笑著頷首,嚴笙此時正謹慎地環顧四周,並未注意到他有些狡黠的目光。
嚴笙將一旁的亂草撥開,小心地將溫亭扶到另一處較為隱蔽處的樹下,讓他靠在樹幹上。
她從外看了看,亂草恰巧可以遮掩住裡面情形,這才進去,放心解開他衣襟。
解開玉帶,然後解外衣,解到一半時,突然掉下一塊玉佩和一隻香囊,她撿了起來。
玉佩花紋繁複,除了古樸點沒什麼玄機,應當是他的隨身之物。
就是這香囊,該不會是哪個姑娘送的吧?
嚴笙目光閃了閃,收起了探究的心思,將東西放在一旁,繼續解開了他的衣衫。
只見他精瘦的腰腹上,紗布繞了很多圈,厚厚的一層,應當是為了防止傷口裂開,血跡滲透出衣袍。
嚴笙輕輕地解下已經被血跡染紅了一塊的紗布,這解開一看,便是觸目驚心。
傷口已經縫合好了,但是因為方才拉弓射箭,用了氣力,此刻的傷口竟有些微微的血肉模糊,傷口邊緣的肌膚也已紅腫不堪,便是隻看著就感到疼痛了。
嚴笙從懷裡掏出金創藥和乾淨紗布,對溫亭低聲道了句,“忍著些,會有些疼。”
見溫亭點頭,她才放心將傷藥小心翼翼地散在傷口處,怕他疼還湊近些,給他吹了吹。
藥是上好的傷藥,頃刻間就已止住血,嚴笙將紗布給他纏繞上,還學著他之前一樣給他多纏了幾圈。
待做好這一切,她終於如釋重負地呼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抬頭準備檢視他的狀況,卻正對上他一雙眸光幽深的眼睛。
“怎麼了?可是疼了?”嚴笙神色緊張問道。
不過,她怎麼好像記得,剛剛她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可是哼都沒哼一聲。
溫亭不答,目光從她清麗的臉上轉移到她手上,看著傷藥和紗布,問道:“這些,你隨身帶著?”
嚴笙先是一愣,然後點頭,“昨夜多謝世子相救,這傷藥本是想給世子的,現在也正好用上。”
溫亭輕輕“嗯”了一聲,嗓音低沉悅耳,將衣服整理好後道,“不過是小傷罷了,不打緊的。”
嚴笙道:“雖然傷勢不危及性命,但也要好生照料,不然怕會落下病根。”
溫亭贊同:“你說得對,我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