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清推起她的衣袖,給她把了脈,又提筆迅速寫了張方子,喚丫鬟進來去抓藥。
又命人準備熱水和乾淨的衣裳,喚了另一個丫鬟進來替嚴笙擦身換衣。
待做好這一切,他立刻疾步出了房間,推開了隔壁房的門。
看見溫亭坐在床沿,眉目沉靜的樣子,陳宴清有些生氣。
他帶著些許怒意道:“她沒有大礙,只是受了點驚嚇,又體力透支罷了。”
坐在床前的溫亭點了點頭,雖然受了傷,但也依舊鎮定。
陳宴清無奈嘆了嘆氣,上前扶他,“她沒事,倒是你!你也不必擔心她了,我已經叫了丫鬟照料她,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趕緊處理你的傷口。”
陳宴清拿起了一旁備好的剪子,剪開了他的衣袍,檢視他傷勢。
衣衫上染了血跡,一大片暈染在腰腹周圍,溼噠噠的衣服黏在他肌膚上,腹部還在隱隱新滲出血。
待露出腹部的傷口,只見袖箭深深刺入肌膚,傷口周圍還因為湖水長時間的浸泡泛白。
陳宴清抬頭看了眼溫亭,他滿頭冷汗,溼發粘在面頰上,唇色蒼白,胸脯因為疼痛還劇烈地起伏著。
“有些疼,忍住點!”陳宴清輕聲提醒了一句,就果斷迅速地拔出了箭,然後給他止血、縫合、上藥。
待到做好這一切,陳宴清已是滿頭大汗。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汗,坐到桌前,提筆寫方子。
溫亭看著他緊張的模樣,蒼白的唇角露出笑意,輕聲道,“無須如此緊張,我相信你的醫術。”
陳宴清回頭看了他一眼,囑咐道:“這幾日得靜養,你明天最好別去秋狩了。”
溫亭低頭拿起乾淨衣服換上,笑了笑,“明日秋狩是不得不去了!我若是不去,太容易讓他起疑了!”
陳宴清喚了僕從進來拿方子去煎藥,回頭看著溫亭道,“你這傷口不淺,失血過多,又被湖水泡了這麼久,要是照料不好可是會發炎的。”
溫亭點了點頭,淡聲道:“知道了,我會注意。”
“溫亭,你覺得畫舫裡那群人的主子是誰?三皇子?七皇子?還是十一皇子?”
陳宴清思考著,又不等溫亭回答,就道:“十一殿下不過十五歲,母族勢力又不強,應該不是他。那就是三皇子或者七皇子了。”
溫亭笑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是三皇子趙瑄。”
“如此肯定?”陳宴清驚得抬起了頭。
溫亭淡淡道:“不日他應該就有動作了,我們暫且靜觀其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