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的人脈,才是時家最最恐怖的地方。
於是……王都督低頭,應是,“三日時間,太傅所要之物,下官定然悉數奉上。”
老爺子沒有一點意外,掌心撫過腿上的柺杖,喜怒不辨地點頭,“嗯……如此,甚好。”
兒媳和孫女兒都覺得王家那姑娘挺好的,想要娶進門來。但這件事到底還有一個隱患存在——王家那位庶子。若對方執掌王家所有家產,這次的事情就可能會在未來給兩個孩子帶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倒不如,由自己出手,給王家父子之間埋下一顆炸彈,屆時,子懷恨父、父忌憚子,王家不可能悉數交由王家庶子,這麻煩,便也算不得麻煩了。
是以,他才強調,“親自”二字。
王老爺子見太傅點頭之後沒說話,遲疑片刻又問,“不知……太傅可還有別的吩咐?是不是需要咱們家出面澄清一下……”
澄清?世人只看他們願意看的,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王家站到檯面上來正兒八經地道歉,世人興許只會懷疑王家是授人以柄,倒不如,不必道歉、不必宣告,由著他們胡亂猜測去,如此,反倒被轉移了注意力。
思及此,太傅搖頭,“不必了。今日你們這波聲勢浩大地登門,想必也已經作出瞭解釋……何況,興許往後大家還是一家人,傷了你們王家的名聲來挽救時家,倒也沒必要了。”
言語之間的意思,赫然就是同意了這門親事?
王老爺子一愣,和自己兒子交換了一個眼神,頓時眉梢都染了些喜色,對著太傅又一次作揖,“如此,謝太傅大人有大量。”
外面傳來腳步聲,人未見,聲音先到,“祖父!你怎麼把他們放進來了?”
風風火火衝進來的男子,未及弱冠,還是個半大少年,身後跟著小碎步跑著過來的林叔,還有看似慢悠悠卻並沒有落下幾步的王雅君。
王雅君進門先對著太傅行了禮,才在彼時自己的位置坐了。
小輩們來了,所幸事情也聊完了,共識也達成了。
“你小子過來作甚?”太傅嫌棄地皺了皺眉,才將柺杖撐地上問林叔,“不是讓你帶去歡丫頭院裡麼,怎麼又回來了?乖丫頭今天還沒醒呢?”
“什麼還沒醒呀。”時若楠走到老爺子身邊坐了,直接端過太傅身邊的茶杯,也不看看別人,也不打招呼,直接端起來兩三口喝完了,才像是久居沙漠的旅人終於解了渴重獲新生似的,大大咧咧地,“我倒是卡著她起床的點去用早膳了,結果一去,發現她人不在。想著興許在你這兒,過來的路上就看到了林叔……”
“如此看來,她這難得積極地起了個大早,也不知道混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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