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看吧,夫人也同意了!”最興奮的莫過於時若楠,手中箭矢玩地甚溜,一邊還不忘對著時歡擠眉弄眼地,“歡歡……往日兄長可都是緊著你的哈,好吃的好玩的哪個不想著你……今日是承影還是古剎,就看你的了哈!”
……如此明目張膽地遊說對手,怕也是隻有時大少爺做得出來。
方才明目張膽說自己肯定會輸的時候怎麼不想著緊著點兒自己這個妹妹?時歡哼哼,眉梢微揚,“我對那麼什麼承影古剎的沒什麼興趣,倒是想看看天紋錦的華麗。”
……時若楠一噎,“你這丫頭!”
王雅君看他們兄妹活寶一般地鬥嘴,甚覺有趣,府上兄長是庶子,平日裡總多了幾分隱忍和距離,似乎是刻意地迴避了,同住一個屋簷下見面次數卻屈指可數,遇見了也只是點頭打個招呼,話並不多,生疏得很,這樣親厚的關係倒是令人羨慕……
前兩日母親一個勁地熱提面命說著時家的好處,譬如,時家有個庶子已經早早地成親分府而居了,如今時府上下,人員簡單,關係親厚,如今看來,倒是真的。她掂量著手中箭矢,言辭間少了許多拘謹來,“大小姐不必緊張,之前便聽顧大人功夫了得,想必……”
說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這句恭維的話在此刻看來是多麼地嘲諷——她真的忘記了這位顧大人的“功夫了得”已經成為了遙遠的過去,此刻的顧大人行走間呼吸綿長卻飄忽,顯然已經沒有半點功夫了。
她低頭,心中惶惶——聽說這位公子爺性子並不好說話。
“師兄。”時歡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王雅君的不安和侷促,只笑嘻嘻地遞給顧辭一支箭矢,“如此,就靠師兄讓我目睹一下盛名之下的天紋錦了。”
“自然。”顧辭低著眉眼看她,微微附身湊近她的耳朵,以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也只有我家歡歡……才能配得上天紋錦的華麗……只是,天紋錦配我家歡歡,到底還是遜色了些。”
少女眉眼低斂,耳根子卻被溫熱的呼吸燻地染了一層又一層的緋紅。
彼時求購,是想要為她做一件及笄禮服,只是王夫人說什麼都不賣,只言家中祖輩親手繡制,雖不及價值連城,但到底是個念想。
話說到這個份上,再奪人所好便有些過分了,是以,顧辭也沒有堅持。
這次提出用天紋錦做彩頭,也不過是看王家不願佔便宜罷了……沒有天紋錦,他自然能尋來更好的,只不過就是時間與機緣罷了。
今次,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同這丫頭一道玩玩投壺,至於彩頭不彩頭的,他倒也真不是很在意……至於上古名劍……
左右如今被時若楠知道了,往後怕也是保不住的。
權當,給未來小舅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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