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個小丫頭一狀告到了老師那,時若楠直接被罰著在那林子裡睡了三宿。老師也是絕,派了時家侍衛守著,不給溜、不給被褥,寒冬臘月的天險些把人凍死,理由是“好好體驗一回俠客夢”……
之後,那俠客夢倒是收斂了很多。
“兔子的壽命不長。那兩隻小兔子沒幾年就壽終正寢了,還是時若楠陪你去葬的,你哭了好久……”顧辭一隻手牽著她,一隻手虛虛在前面攔著,生怕身側行人不小心撞了她,一邊還為她編了個能接受的小故事,“你不記得了?”
“嗯?是嘛?”時歡歪著腦袋,“師兄怎會知曉?”
“那年我在老師跟前的時間比較多,你們葬完了其中一隻小兔子之後你哭著去找老師,我就在邊上……你哭得臉都花了,還有滿臉的泥……”
這樣的形象被人記得,當下倒也沒別的心思去計較什麼小兔子,只覺得實在有些丟臉,兀自嘟囔抱怨,“師兄記得這種事情作甚?”
但凡和你有關的,我都記著。這些年哪裡都去不了,大多數時候只能躺著,於是便想你,那些曾經可能都已經淡忘的小事,就在那些念念不忘裡,愈發深刻。
他看著被花燈照地面色紅潤的小姑娘,戲謔笑道,“覺得有趣……就一直記著了。等回去了,師兄再去幫你找兩隻來?”
“好……要小一些的。”少女聲線軟糯,看著手中的花燈,含笑點了點頭。母親曾說,若是入了宮,自是不能養那些個小動物了。一來,可能被人當做傷害你的工具,二來,它們也可能因為你而被傷害。
母親諄諄教導猶言在耳,可今次……她沒有聽。
她突然有些抗拒……那個命運。她突然期待……今夜不會過去。
……
林江始終跟在顧辭身後落後五步的距離。這個距離,既不會打擾到主子調戲身邊小姑娘,又能在第一時間確保主子安全。
但,這個距離,以他的視力自然能將那兩人之間的小動作看個清清楚楚——他第一次發現自家主子這麼不要臉,他需要八卦、他需要傾訴,他需要找個人說一說今夜的所見所聞,不說的話……他憋地格外難受!
“嘿!林江!”
正抓耳撓腮的時候,肩膀落下一掌,少女嬌笑著出現在另一側,是含煙。她沒瞅見幾乎被顧辭整個人擋在了身前的自家小姐,只看到了懨噠噠的林江,只以為他一個人無所事事,“你在幹嘛呢?跟我們一道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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