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流民仍有許多,有些人思索著是不是也湊進去,看看能不能矇混過關騙些白麵饃饃吃,還未下定決心,就看到有個乾瘦如猴的傢伙被一親衛扔了出來。
那蒙古親衛把他綁在旗杆上,用鞭子狠狠抽了二十鞭子,抽的血肉模糊才罷休,龍虎用他特有的大嗓門吼道:“你們這些雜碎看到沒有,這就是敢欺騙大人的下場,連他媽錘子都掄不起來,還他媽冒充鐵匠。”
這下無人敢動壞心思,龍虎見眾人安靜了許多,一揮手,幾個親衛又拿來弓箭火銃,在穀場一側立了十幾個靶子,他一甩長鞭,叫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大家看去,那長鞭捲了不遠處一塊白布,露出一張張烙餅,餅約麼人臉大小,親衛拿起幾張餅掛到靶位上,龍虎喝道:“看到沒有,那烙餅距離這裡三十步,你們用弓箭或火銃,兩發中一就能吃餅,成為軍戶,以後便餓不著了。”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龍虎嘿嘿一笑,又指了指身邊七八個膀大腰圓的親衛,道:“你們要是有本事把這些人中任何一人撂倒,就能進親衛隊,嘿嘿,每天都能吃肉,月底還有二兩銀子的關餉,誰試試?”
這些流民再次興奮起來,分了兩撥前去嘗試,三十步射中人頭大小的目標,著實不容易,要打過孫伯綸親衛隊中這些武藝嫻熟的親衛更是困難,一個白天,也就兩百人透過了測試。
孫伯綸坐在桌邊喝著茶,給成為匠戶或軍戶的人發身份牌,這時人群中發了一陣鬨笑,孫伯綸打眼望去,龍虎看孫伯綸有興趣,帶人驅散了部分流民,才讓孫伯綸看清,原來是個白淨的年輕人正挑戰一名親衛,卻被那拳腳俱佳的親衛戲耍起來。
“大人,流民說這人是個大頭巾,個子不小,渾身無力,剛才拉弓不開,打銃脫手,如今又來挑戰我手下的摔跤手,真是可笑。”兀良哈嘲弄的解釋了一句。
孫伯綸瞪了他一眼,喝罵:“你個蠻子,還不去拉開,本官正缺識文斷字之人。”
兀良哈連忙喝令住手,然而那年輕人已經脫了力,竟然昏死過去,兀良哈見怎麼也叫不醒,讓人送下去休息,又怕孫伯綸生氣,馬上在流民中找能識文斷字的,不多時找來七八人,拉到孫伯綸面前。
“把幾位先生送下去,好好清洗一番,先吃著親兵的關餉,回了千戶所,再行安排。”孫伯綸見這些人都沒有功名,又全身邋遢,一股子難聞的味,連忙說道。
兩日功夫,孫伯綸把所有流民篩選了一遍,納了四百餘,多是匠戶、軍戶,能進親衛隊的都是武藝嫻熟之輩,不過寥寥七人罷了,這些人孫伯綸早有安置,匠戶直接進千戶所安置,編入工坊,軍戶則編入麾下步隊訓練,彌補大戰造成的損失。
這次收納流民其實是孫伯綸自作主張,但誰又會關心這些人的死活呢,就算升任三邊總督的洪承疇不方便屠殺,進行安置,因為錢糧不足,也是希望越少越好。
此時前方傳來訊息,大軍抵達高柏山一帶,這意味著已經實現了對安定可天飛的合圍,鑑於可天飛仍然沒有攻下安定,孫伯綸判斷,內外夾擊下,可天飛撐不了幾天。
當孫伯綸正整訓麾下新納軍戶的時候,郝允轍到了老君殿,孫伯綸趕忙見了他。
郝允轍累月不露面,是承孫伯綸之意,北上達爾扈特,這是年內的最後一次出塞,卻因為孫伯綸交代的事情,耽擱了不少時日,回來時天寒地凍,損失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