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冕和胖子入京快兩個月了,整天無所事事,再怎麼繁華新奇的街道也都逛膩了。
這天兩人正漫無目的地走在那條天下聞名的朱雀大街上,看著這些剛入京時覺得哪哪都新鮮好玩的商鋪小攤,兩人興致寥寥。
無事可做,只能是天天縮在客棧裡,胖子又是那種坐不住的歡脫性子,於是吳冕只能勉為其難地跟著胖子晃盪。
突然,吳冕眼前一亮,望見剛從城門口走進來一個身影,一身白衣,手牽白馬,正在四處張望。
吳冕隔著老遠邊招手邊喊道:“師兄!”
那人正是宇文丹青,殿試的日子臨近了,也和師父辭別下山進京來了。
看見吳冕和胖子跑過來,宇文丹青展顏一笑道:“行啊,有出息了,江湖選拔頭名,師父他老人家笑得幾天合不攏嘴。”
吳冕哈哈笑道:“師兄剛到嗎?走,跟我們一起住。”
宇文丹青笑著點頭,幾個月沒見,在京城重逢,他也是由衷高興。
胖子牽馬走在前頭,宇文丹青接過吳冕歸還的蒼穹劍,像是故友相逢。
手指輕輕摩挲著劍身,宇文丹青蔚然一笑道:“幸好沒有辱沒了我這蒼穹劍,不然今日肯定要找你算賬。”
看見吳冕有些赧顏,宇文丹青又問道:“那你手裡沒了兵器,殿試怎麼辦啊?”
吳冕撓了撓頭說他可以問胖子借刀,接著把自己想要修劍意以養刀意,熔鍊劍招為刀法的想法跟宇文丹青詳細說了。
本來以為親自教他游龍劍的師兄會突然翻臉訓斥,但出乎意料,師兄反而對吳冕止不住地讚賞。
宇文丹青道:“第一次跟你過招的時候我就有發現,你對氣機流轉有一種敏銳的天賦,自身並不拘泥於招式,更擅長把看過的招式化為己用,這是一種以戰養戰的路數。”
吳冕點點頭道:“咱們鍾師伯也是這麼說的。”
宇文丹青接著說:“所以,你本不拘泥於招式,又何必在意自己棄劍用刀?何況你天生對刀更親近些,與人對敵,兵器是不是順手順心,其實有些影響的。”
吳冕搖搖頭道:“這個想法感覺有些大膽了,好像沒聽說誰這麼做過,這不是有些怕想法不對走火入魔嗎?”
宇文丹青道:“事實上並不會,用刀還是用劍,對氣機執行來說並沒有不同的要求,以前也覺得你用劍像用刀,顧慮那麼多,倒不如先試試看。”
吳冕不置可否,但聽宇文丹青這麼一鼓勵,有些放下心來,對自己先前堪稱一拍大腿想出來的點子也不再覺得那麼荒謬了。
三人來到客棧,把馬交給小二牽去馬廄餵食草料,胖子去給宇文丹青要了房間,再把行李包袱搬上樓去。
吳冕和宇文丹青就在樓下喝茶。
宇文丹青喝了口茶,抿了抿有些乾裂的嘴唇佯怒道:“出去那麼久,又拿了選拔頭名,也不知道寫信回來,害得山上都掛念你。”
吳冕嘿嘿笑道:“沒辦法,我這也不認得幾個字啊。”
宇文丹青一怔,想想好像也是,隨即低頭喝茶。
吳冕問道:“師父他老人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