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冕點頭道:“就連那些不諳武藝的讀書人也裝模作樣佩劍出行了。”
宇文丹青笑道:“是啊,誰不羨慕那仗劍風流?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綴上華而不實劍穗和寶石,不知司馬桐光要是看見,會不會笑出聲。”
吳冕問道:“師兄,這司馬桐光還在世?這得多少歲了啊?”
宇文丹青道:“自從斬旗奪刀那驚天一戰後,他就消失於江湖,沒人知道他是不是還活著,只知當初約莫年過四十,即便現在活著,也百歲高齡了。”
“七十古稀,即便是八百年江湖唯一的齊天境界,也未必不能長生。”
吳冕心中慨嘆,司馬桐光這四個字已經和江湖等同,或者這麼說,他就是江湖,永遠是一道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大背影。
放眼整個江湖,沒人相信也沒誰願意他真的死了。
因為有他和沒他的江湖,會有本質上的不同,最起碼,少了那股子氣。
這就能解釋為何他早已不在江湖,但只要沒有另外一個齊天境界出現,江湖都心甘情願地把天下第一公認為一個不知是否還在人世的司馬桐光。
這叫不服不行。
宇文丹青忽然促狹笑道:“師弟,用劍的人畢竟太多了,人才也多,你用刀,加把勁或許更容易成為刀聖。”
江湖多練劍,取的綽號也多與劍有關,很少聽過什麼天下第一刀之類的名堂,人多了競爭大,的確不好混出頭。
吳冕啞然失笑道:“師兄快別笑我了,修劍意以練刀,投機取巧,世間哪有我這樣離經叛道的,以後又能有什麼成就?”
宇文丹青卻出人意料地搖搖頭,在吳冕有些著急的眼神中,故意惡作劇似的不慌不忙地喝了口茶,咂巴咂巴嘴。
裝神弄鬼了好一陣子,才輕飄飄說出一句晴天霹靂般讓吳冕震撼的話:
“中原武魂卓東海成就高不高?相傳,他早年就是由劍入刀……”
吳冕有些咋舌,看宇文丹青的眼神不是開玩笑,也陷入沉思:
由劍入刀,真的可以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此前所有的不踏實和擔憂都要煙消雲散了。
有卓東海珠玉在前,親自走了一條陽關大道出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他只要靜下心來不浮躁,循序漸進,甚至不需要刻意調整氣機流轉。
既然更親近於刀,那便由劍入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