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蘭愕然,“咱們府上這麼多人,怎麼會吃不完?”
翡翠抬頭看她,欲言又止。
沈清蘭就彈她腦袋,笑罵,“你傻了吧?沈府何曾虧待過下人?不過就是幾條魚,難道以前都不許下人吃?”
翡翠自認誤會了沈清蘭,面帶羞赧,小聲道,“以前自然也是常吃,哪有虧待?不過這次魚又不是市面上買回來的,不一樣。”
沈清蘭看她,輕輕笑,“一樣,都是吃的。”
吃著魚,沈清蘭心裡想到正在往京城趕的衛長鈞,忍不住猜想他回京的真正原因,又想到他這次突襲西羌牙帳,再想到層層疊加的諸多困惑,甚至連徐嫣芸在被問到宜威將軍時的迴避都反覆在腦海中回放了兩遍,越來越覺得蹊蹺,便有些坐不住,將筷子一擱,要去找莫安。
有些疑惑可以追溯到來會州之前,但有些根源卻在會州本地,薛揚一直跟在衛長鈞身邊,莫安卻是留在會州的,許多有關北關的事情還是要問他,更清楚些。
站起來,沈清蘭還沒邁步,又緩緩坐了下去。
她想起那天在菡萏園門口與衛長鈞分別時,是說好了等他回來再說,那就等著,不假借他人,等他親口來說。
飯後小憩,日落方醒,未睜眼,先聽到屋裡細細碎碎的動靜,有動剪子的聲音,也瓷器輕觸的聲音,還有壓低的對話聲。
“……”
“不認賬?那劉太太能願意啊?還不得把盧府給拆了?”這是翡翠在說話。
碧玉道,“你哪懂?劉太太在盧府裡吵吵鬧鬧,那都是關起門來的,要不是我正好在那,外人誰知道!真要她鬧到外面去,她肯定不幹,這種事,不論真假,都丟的是劉家的臉。”
翡翠說,“劉家丟臉,盧家也丟臉啊,盧大人廉潔孝順的形象就成了笑話。”
“反正啊,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到時候全都成了笑話。”
翡翠一聽,腦子轉動起來,兩眼閃亮,“碧玉,這是好事啊,你想啊,他們都成了笑話,咱們老爺就威望最高了啊,說不定,立即就升刺史了呢,這個我知道的,別駕是刺史的佐官,要是刺史出了事,極大肯能就是別駕頂上。”
這麼一推論,碧玉也笑了,“聽著是這個理。”
沈清蘭坐起來,驚動兩人,一起放下東西閉了嘴。
“說什麼呢?劉家和盧家怎麼了?”
碧玉回答,“上午,薛揚去打聽了,真是樁醜事啊。小姐您還記得那天劉太太來府上找您的事嗎?說劉小姐上元節那夜一夜未歸,不知生死,您猜劉小姐去哪了?嘁,她和劉家的公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