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的功夫,高仁又來了,不過這次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著個朋友。
“這是我朋友,岑淮,我倆要吃串串香!在外面待的時間有點長,特別想何娘子做的這一口。”
所以昨天嚐了涼麵,今兒就又來了。
“我這小買賣就靠著高公子光顧才能買下店,要不然小本生意哪能做的那麼好?是兩鍋還是一鍋?”
不少帶著朋友來或者全家一起來的口味又相同的會同吃一鍋。
“兩鍋兩鍋,我這朋友吃不了辣,岑淮,你吃番茄鍋還是原味骨湯的?”
林向北覺得謝宴膚色就夠白的,除了本身就白以外,他那時候病懨懨的,肚子都吃不飽、人瘦的像骷髏,哪裡有力氣活動,都是在屋裡不見陽光悶出來的。
這個叫岑淮的也是,有種病態的白,天氣那麼熱,居然還穿著秋天的衣服,身體裹的嚴嚴實實,跟一碰就碎的瓷美人一樣。
“我腸胃不大好,不大能吃酸,還是吃骨湯的吧。”
高仁嘆了口氣,“香辣才是最棒的,你吃不了真遺憾,來香辣的!再來大杯的酸梅飲!”
酸梅飲小杯一文,大杯兩文。
“想吃什麼菜去那邊拿,算賬是數籤子來的,一根籤子一文錢。而且這邊的菜洗的都很乾淨又新鮮,絕對沒有放隔夜的!”高仁帶著岑淮去牆邊拿菜。
岑淮看著串好後襬的整整齊齊的串串,身心甚是滿足。
“這家的菜確實好。”
只是兩個人嘴巴里說的好根本不是一回事。
盛放串串的櫃子旁放著一摞托盤,拿了串串放在托盤裡,岑淮一個一個排列整齊,看到青菜頭和葉子排列的方向不一樣,都要仔細用手絹把手擦乾淨,把葉子和根莖調整一致。
再看高仁,不管拿了什麼都丟到一起,左一根右一根,看的岑淮很有幫他調整好的衝動。
兩人回去,小火鍋就端上來了。
何湘雲看了會兒那個叫岑淮的,雖然看起來是個病秧子,但一舉一動真是賞心悅目,跟用尺子量出來似的,一舉手一投足,動作的幅度都一樣,這才是世家公子的典範吧。
像謝宴那個,頂多算個暴發戶。
對了,謝宴呢?
何湘雲回過頭,只見他鑽到了櫃檯底下。
“你鑽這幹什麼?”
“……我說我孵蛋你信嗎?”謝宴從懷裡掏出個雞蛋。
那是早晨何湘雲煮的,每人一個蛋。
但是謝宴沒吃,他不愛吃煮雞蛋,就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