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還在那裡侃侃而談,一番長篇大論分析他是從哪裡看出“那位朋友”已經鍾情“那個姑娘”的。
淮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
淮策呆滯了。
心臟的劇烈跳動打了淮策一個措手不及。
他鐘情於唐昭昭,他心悅唐昭昭,他愛唐昭昭愛到死去活來……
這一類的話,從年初之際,淮策就聽了很多。
多到他已經快要免疫。
而今,住持猝不及防地一下子,直直地戳到了淮策的心臟深處。
淮策一時間無法進行思考。
住持自己在一旁吧啦了好半響,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在聽。
意識甚至都已經遊離了。
住持大著膽子,伸出手在淮策面前晃了晃。
“國師?國師!”
淮策回過神來。
住持認識淮策很多年,他鮮少會出現這種神態。
住持好奇問道:“國師,您方才在想些什麼?”
淮策斂眸,蓋住眼底的神色,淡聲道:“沒什麼。”
方才空白一片的大腦此刻慢慢往裡填充進去唐昭昭的身影。
淮策覺得,他有必要好好思索一下了。
他嘩地一下起身,語速比平日裡快了幾分:“本座還有要事處理。”
住持嘴巴張了張,一個字還沒說出口。
身前突然撲來一道帶著冷冽沉香的風,吹的他鬍鬚眉毛胡亂飛舞。
住持下意識閉上眼睛。
等他再睜開眼睛時,面前早就已經沒了淮策的身影。
只剩半開著的禪房門,昭示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淮策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住持看著禪房門口,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
淮策這位友人的事,到底是解決了,還是沒解決?
***
月亮橫掛夜空,像一把銀斧子劈開粘稠如墨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