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書躲在桌子底下,瞄到了掉落在桌子一旁,被箭插著的令牌。
他想到來之前,皇帝給他下達的命令。
必須要讓景安伯被斬首。
刑部尚書哆嗦著爬出去,將令牌拿在手中,往混亂的人群中扔去。
朝前面還存活的劊子手尖聲喊到:“行刑!”
劊子手聽到了監斬官的命令聲,忙提著鬼頭刀,朝景安伯衝過去。
其餘劊子手,連白酒都來不及往鬼頭刀上噴了。
手起刀落,一刀一個頭。
場面越發混亂,甚至還有犯人想要趁機逃出行刑臺。
還沒挪多遠,便死在鬼頭刀下。
血水流了滿地。
唐昭昭坐在酒樓上,清晰地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她忍不住乾嘔,忙喝了口茶將那股想吐的感覺往下壓,餘光瞟到坐在面的淮策。
他一直很安靜,安靜到唐昭昭都快忘記自己對面還坐了一個人。
唐昭昭放下茶杯,抬眼去看淮策。
後者眼眸中翻滾著嗜血的殺意。
修長的手指攥成拳,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唐昭昭手在淮策面前揮了一下,試探開口:“國師?”
對方沒走回應。
唐昭昭又擺了擺手,往前傾了傾身,糯聲道:“淮策?”
淮策回神,眼中的殺意瞬間散去,又恢復往日的清冷。
唐昭昭關切道:“你方才怎麼了?”
淮策斂著眸,半低著眼皮,冷聲道:“沒事。”
唐昭昭眉毛微挑。
她不信。
根據她多年經驗,凡是說“沒事”的,那必定是有事。
若是說“沒事啊”,那才是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