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民心即使天下民眾的歸心,民心不可強求!”
“你不就是在強求嗎?”衛覬終究壓不住心中的鋒芒,一下子爆發出來,他緩緩抬起頭,眼眸凝視著牧景,沒有絲毫剛才的戰戰兢兢,剛毅而無畏。
他已經猜透了今日牧景宴請他的目的,自然就不需要唯唯諾諾了。
“哈哈哈!”
牧景聞言,不得不承認,他再一次小看的衛覬,衛覬才學如何,他不敢說話,但是智慧和反應,絕對是一流的,這是一個人才,他當之大笑起來:“可惜我牧龍圖,就是想去做做不到的事情,誰說強求就不得,我今天還真是想要強求一番了,伯覦兄認為如何!”
他身上有一股煞氣,冉冉而起,把整個廂房都籠罩其中。
兩人之間,有一股微妙的氣場在的對碰。
“天下世家多如牛毛,我們衛氏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只是安安分分的為朝廷效命,可為什麼是我們衛氏?”良久之後,衛覬開口說道。
“柿子也要挑軟的捏,關中有影響力的世家之中,也只有衛氏是軟柿子了!”
牧景毫不遮掩的道:“也只有衛氏,才有讓天下世家的刮目相看的底蘊!”
“子孫不孝,居讓衛氏落的如此境地!”
衛覬長嘆。
他河東衛氏,數百年的崢嶸,卻不曾想到也會有的被逼得無路可走的一天,成為了一個寒門土鱉口中的軟柿子,這可等的悲哀啊。
“即使如此,我依舊不相信你敢動手!”
衛覬抬頭,眯著眼眸,眸光死死地看著牧景:“你不敢!”
關中世家,一榮俱榮,他衛氏就算是爛船終究還有三分釘,他不認為牧景敢對衛氏下手。
“我敢!”
牧景嘴角微微揚起,蕭殺的聲音冷厲響起,道:“為了父親能穩坐朝堂之上的地位,我敢做一切不能做的事情,如果伯覦兄敢賭一把,明天我就以莫須有的罪名斬了衛屈,斷了衛氏一臂!”
衛屈,衛氏在京城之中,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物,京城亂後,他也算是僥倖,如為雒陽縣尉,執雒陽縣兵。
衛覬聞言,面容陰沉不定,他不敢賭。
如今的衛氏,早已經青黃不接,能用的人少之又少,還能在京城之中有影響力的更少了,如今衛屈算是唯一的門面,要是折了,衛氏就只能全面退出京城,侷限河東一地,然後逐漸沒落。
“傳聞牧氏行事霸道,當真如此!”衛覬拳頭握緊,額頭上青筋凹凸,卻只能硬生生的忍住心中一口怨氣。
“我們牧氏父子起於草莽,行事自然沒有那麼講究規矩!”
牧景承認這一點,只是淡然一笑。
“你就這麼肯定,我就一定會順從你了嗎?”衛覬看著牧景,眸子之中,劃過一抹不甘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