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立時嚎了起來,「殺人囉!殺人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蕭夫人要殺人囉!」
風月聽了抄起一布條塞了王婆滿嘴,「你要嚷就去官府嚷!」
然後衝堂倌他們揚了揚下頦兒。
堂倌們受意,架豬似的將王婆揸了起來,隨著沈南寶浩浩蕩蕩往官府去。
那江府尹曉得沈南寶的來頭,一聽人來了衙門,手忙腳亂地到門口來迎。
「蕭夫人今個兒怎得有空來?」
沈南寶還沒應聲,江府尹先一步睇到了一旁‘嗚嗚叫個不停的王婆,驚訝道:「這不劉家那個老積年麼,她又造了什麼孽?」
沈南寶向他屈了屈膝,「我本不想來叨擾江大人,只是這老嫗太可氣!」
她指向王婆,「前陣兒鬧我昏禮,今兒又來我鋪上說我做黑心肝的買
賣,汙衊我買賣發黴的大米。江大人您也曉得這開門做生意講究的就是個名聲,名聲差了買賣也做不成了,所以我同這積年打了個賭,要是我將發黴的大米賣給大家,那我卸簪席槀,撾登鼓聞,要我沒有,那她就得來官府磕頭乖乖受罰。」
這話一響,那廂王婆卻不知怎麼的,把塞了口的布條掙脫出來,大喊道:「冤枉吶!冤枉!江大人,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
江府尹白了一眼王婆。
恭州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恁麼多的人家,誰沒聽過王婆潑皮賴的名號?
更何況前陣兒就因為王婆這家害他差點得罪了那北庭都護。
現在又來!還是帝姬!
就算真冤枉,他敢拍板子叫人拿了帝姬麼?
還是快點把這糟老婆子送進牢,免得又攪起什麼事端鬧得他心慌。
想是這麼想,但話不能這麼說,不然嘮出去,天王老子來了他的官都保不了……
王婆不曉得江府尹這一通搜腸刮肚,仍在那兒滔滔不絕地訴著自個兒的冤:「小的真真是冤枉,是有人故意要小的這麼做的。」
江府尹一邊眉毛挑了挑,「有人?誰?」
風月害怕順藤摸瓜查到自家頭上,先一步搶了白,「你這個癲婆,先前說是你自個兒瞅見了咱們賣黴米,現在你卻又改口!我看哪裡是有人指使,分明就是你自個兒栽贓陷害!」
王婆倒很理直氣壯,「我自然要這麼說,不然你們怎麼可能開倉給我們看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