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寶卻不然,“過了輪班的時辰,旁人要是沒瞧見他,豈不是很容易露出馬腳,宮裡又不像外頭,事事都需得謹慎……”
話還沒說完呢,沈南寶兀自自揉了揉胸口。
方官見狀,忙扶住了她,“帝姬是不舒服麼?”
沈南寶長喘了個氣,“就是胸悶得慌……大抵是走得急了罷了。”
方官聽著卻沒半點松落,“哪能,這幾天,日日都這樣,怕不是……等下見了主子,帝姬就叫疾醫過來給您瞧瞧怎麼樣?”
沈南寶笑她,“又不是沒派疾醫過來瞧,不說是因近來換季鼻痔鬧得麼!”
方官道:“說起這個,奴婢也想說一嘴,這治鼻痔的藥……”
正相說著,沈南寶一腳邁進小門,響亮亮的打了個噴嚏。
聽得門裡的蕭逸宸瞬間掉了臉子,“照著茅疾醫那方抓著藥麼?”
沈南寶本皺著一張臉,見到蕭逸宸霎然笑了,“還沒,永福姐姐上次給我的藥我還沒吃完,便先緊著她給我的吃。”
“這麼久了?還沒吃完?”
這時的沈南寶便有些赧了,“先前沒吃得勻淨,近來這不春深鼻痔愈發嚴重了麼,這才頓頓不落的喝著。”
蕭逸宸本來就冷掉的臉愈發垮了下來,“怪道呢,像你這麼吃,鼻痔哪有好的。”
蕭逸宸停了一停,又道:“不過永福帝姬那藥,你還是別吃了,誰曉得有沒有夾摻著什麼呢。”
沈南寶道:“永福姐姐不會的。”
蕭逸宸這下是眉毛都揚了起來,“才多久,便這麼信她了,她給你什麼好處了?”
他揚,沈南寶也揚,“哪有什麼好處,就是相處起來,不覺得她是這樣的人罷了……”
“不是這樣的人,那是哪樣的人?”
蕭逸宸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但瞧著被她方才揉過的通紅鼻尖,又有些不忍怪,遂掐著腰自個兒在地心踱著方步,喘勻淨了心內的氣兒,才緩沉了聲,“你一向瞧人準,我知道,但你也應當明白我的心情,我不願叫你冒這個險。”
其實而今該軟著聲調,安撫人的人是她罷!
沈南寶心頭有些軟耙,拉過他的手捂在掌心裡,“我知道……”
她突然頓了下。
蕭逸宸看過去,眼還沒來得及翣,就見她捂著胸口極難受的‘唔’了聲。
“你怎……”
蕭逸宸話還沒說完,就見她駭然嘔出一口鮮血,直噴在自己的手上。